連續跟他□□纏綿一個禮拜的男人,沉迷在痛苦中無法自拔的人,竟然一轉眼又清醒無比,可他的嘴角也蔑出一絲笑,一絲識破了什麼的笑。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甄軍的話,像巴黎聖母院裡教父一樣的真誠。
如同閃電擊中的電流,穿過劉河夾著煙的手指,傳到心門口,他深吸一口,吐出的煙霧擋住了一半慘白的臉。
沙啞的聲音有些譏諷地問:“喜歡多久?”
“很久。你要多久,我就喜歡多久。”
“會像家人那樣嗎?”
“不,會像愛人那樣。”
甄軍的話,就像股魔音,在劉河的心門上敲擊,香菸的繚繞中,兩人都沉寂了下來,直到菸灰燃到灼熱的火星燒得手指連心的疼感,才刺激得失魂的劉河回到現實。
“那算什麼?”劉河問得無機質,更多的是問得有些莫須有。
甄軍籤起了他的手,如同禱告:“算愛情,我的寶貝。”
生硬又顯得套路的“寶貝”這個詞把劉河從魔鬼的魔音中喚醒,他抽出手,放進被子裡:“愛情?愛人,你不是有愛人嗎?已婚人士,應該是個女人吧,而我是個男人。”
“吃醋了?”甄軍側身抱住他,像是寵溺:“老夫老妻,自然談不上什麼感情,況且我會把你放在心裡面的。”
“那就是讓我做三,還是男小三?老夫老妻的感情能淡忘,對我又能持續多久?”劉河有些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追問。
甄軍淡雅的笑帶著幾分尷尬:“何必說得如此不解風情,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當然聽你的意思是想要光明正大,可現實中,也本不容忍同性的感情,你又何苦拘泥一個形式,至於感情的維持,我想我是不會變的。”
那就像地獄裡的情感,劉河不認為要悲慘到去祈求這種感情,來獲得慰藉,他翻身將自己裹進被子裡,離甄軍遠遠的。
“不用說了,咱們不是同路人,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
聲音淹沒在白色被褥中,甄軍也絲毫沒有再去強求的意思,紳士地將劉河露在外面的腳仔細放進被窩,轉身背對著又看起了明日的會議提綱。
第 46 章
很多事似乎轉念想,或者不去想,它又變得風淡雲輕。
回京後,劉河帶著母親離開了甄軍的房子 ,在鬧市的類似貧民窟的地方找了個住所,還找了份簡單的工作。
妹妹已經徹底與他失去聯絡,本是故意彼此都不再聯絡,即使依然在經濟上有所來往,也似不再相干,電話往往都是打給母親的,兄妹之間沒有過一句對話,忙碌成了習以為常的藉口,單純的母親也難以察覺這種疏遠。
日子過得悵惘如水,唯獨母親整天凝望電視螢幕上的女兒開懷大笑,也漸漸不去追究為何孩子不常回來看望。
實際上不需要電話的聯絡,劉河也很清楚妹妹的情況,新聞還是八卦,常常能看見,報道的詳細得一個髮飾都能分辨。
偶爾手機裡還會有高子寒默默的問候,一不留神,時間就走去了三個多月。
又是三個月,劉河在陽臺上望著雲朵的形狀,都能清晰感覺時節的變化,過了年的北京,依然冷得令人發抖,只不過多了散漫的空涼。
對了,過年,這是頭一年和沒有劉家的人一起過的年,原以為會多麼濃烈興奮,卻當年夜飯的圓桌上一副碗筷和座椅有意迴避的空蕩時,劉河才知道笑合著淚是什麼感覺,當然,那個除夕夜他沒哭,只是感覺比哭更哀傷罷了。
電視臺有節目脫不了身!電話裡,母親被妹妹的三言兩語哄去睡了,劉河收拾了碗筷,獨自在房間對著凝滿水汽的窗戶久久感慨了一番,妹妹的表達能力越發有說服力了,就像謊言協同哄騙讓任何一句話都變得動聽且真實。
可他有什麼資格去指正呢?對母親來說,那才是最美言語,也是最好的,於他和妹妹還有母親都是最好的。
有時候,劉河也使勁投入在工作中,那一刻他會覺得似乎忘卻了什麼,只不過一停下來就又覺得憂心忡忡了,他也會錯覺的以為在親人面前什麼都可以和好如初,就像小時候跟母親吵架後賭氣跑出去後回來,過了幾天彷彿什麼都癒合了,甚至不記得發生過什麼。
於是抱著僥倖,劉河給妹妹發了簡訊,表明已經跟那個男人不再往來,已經過上了正常的生活。可那簡訊就跟丟進海底的石子一樣,從來沒回應。
即使冷得手腳麻木,北京依然陽光直射,強光讓人睜不開眼睛,卻一點溫度都沒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