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先生,接下來我要跟你介紹的這一位,就是刑部島的村長——刑部辰馬,他算起來是我內人的侄子。”
第二個進來的男人——刑部辰馬的外形與刑部守衛正好相反,肩膀下垂,脖子又粗又短,年齡大約五十五、六歲。
從他們兩人對刑部大膳必恭必敬的態度來看,刑部大膳應該是這座島上的最高主權者,他不僅是巴御寮人的外叔公,也是刑部神社的總代表,因此他在島上的地位無人能及。
“太夫,這位先生昨天就到我們這兒了,你只要看過這封信,就會知道他是誰。”
刑部大膳從火爐的抽屜裡取出越智龍平寫給他的介紹信,遞給刑部守衛。
刑部守衛一看到寄件人的名字,立刻皺起眉頭,一言不發地將信紙抽出來。
信的內容非常短,他很快便看完了,並把介紹信遞給村長——刑部辰馬。
“昨天晚上我就已經看過這封信了。”
刑部辰馬發出乾笑聲說道。
“哦,是這樣啊!”
刑部守衛把信箋放進信封裡,遞還給刑部大膳,同時轉頭對刑部辰馬說:
“剛才在碼頭時你說有一位稀客來我們這兒,就是指這位客人嗎?”
“嗯,想不到吧!龍平竟然有這麼一位特殊的朋友。”
刑部辰馬這些話說得相當諷刺,不過刑部守衛似乎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他看著金田一耕助說:
“信上說由於你身體欠佳,所以想在島上靜養一陣子?”
“是的,最近我有點疲累的感覺,所以才想……”
金田一耕助還沒解釋完,刑部守衛已經揮手說:
“沒關係,只要你喜歡就儘管留下來。對了,金田一先生,你是什麼時候見到越智先生的?是最近嗎?”
“嗯,我是在兩天前——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見到越智先生的。”
“哦?你在什麼地方跟他碰面?”
“在東京的丸內飯店。”
“當時越智先生有沒有跟你提到我的事情?”
“什麼也沒有提到。”
“這就奇怪了……”
刑部守衛蹩緊眉頭,本想說些話,卻又改變心意說道。
“哦,沒什麼,如果你只是純粹來這裡靜養的話,那就好了。”
但刑部大膳卻哪壺不開提哪壺,開口問道:
“太夫,你剛才說‘奇怪’……究竟是什麼事讓你覺得奇怪?”
“是這樣的,大叔。”
雖然照輩份算來刑部大膳應該是守衛的外叔公,但是因為叫外叔公太麻煩,所以平日守衛都以“大叔”稱呼刑部大膳。
“金田一先生和越智先生見面的前一天,我剛好跟他見過面。”
“在什麼地方?”
“就在丸內飯店啊!”
刑部辰馬聞言,立刻吃驚他說:
“太夫,這麼說來,你曾經去過東京!”
“是的,因為神社裡有些事要辦。”
刑部守衛對村長說話的態度與他對刑部大膳說話的態度有明顯的差別。
金田一耕助忍不住重新審視眼前這位馬臉、絡腮鬍的神主。
“大夫,你為什麼會去見龍平呢?”
“他以前曾說過,如果我去東京的話,歡迎我去丸內飯店。”
“可是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事情好談?”
“大叔,越智先生以前不是曾經說過重建神殿之後,如果神體還是和從前一樣,就好比是刻了一尊佛像,卻沒有神靈入主一般,所以他打算再奉獻一個新的神體。”
“這麼說,你這次就是為了去迎神體回來?”
“是的,因為神體已經做好了,越智先生希望我前去迎神體回來。”
刑部守衛一邊解開一個長方形布包,一邊說:
“對了,金田一先生。”
“什麼事?”
“文化資產調查委員是專門鑑定神社或寺院寶物的團體,寺院通常會保有一些年代久遠的佛像或是畫作,非常具有文化價值;而神社則一定會有神體,有的神體是古鏡、古錢幣,也有的只是一塊石頭。
我們刑部神社以前的神體比較不精緻,根本無法拿出來供信徒參拜,不過,現在的神體可是我們1刑部神社之光哩!全日本的神社裡還找不到一間神社供奉著如此昂貴的神體,大叔、村長、金田一先生,請你們看一看。”
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