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轉身,剛好看見一輛車加速駛離艾弗森家的車道;我盯著那輛車,一陣恐懼讓我的胃部痙攣起來——這就是那輛黃褐色的卡特拉斯,裡面坐著兩人!我火急火燎地想看清該車的牌照,可它跑得太快了——越來越小,直到消失,耳朵裡還殘留著它沉悶的呼嘯聲。我來這兒是早就約好採訪瑪麗安的母親——當然也是保羅·艾弗森之妻的,可那兩個傢伙怎麼會知道我要來這兒呢?
左邊幾百碼2開外,有兩根石柱,就是道路的終點。石柱之間一塊牌子上寫著:森林湖墓地。
進了裡面,沉重的木門似乎隔離開了外面的世界。我也覺得好像一腳跨進了另一個時空。一個身穿黑白制服的女僕領著我穿過黑暗的大廳,進入了會客室。裡面是猶如大教堂裡的天花板、格調優雅的裝飾、古董般的傢俱,讓人過目難忘。募資集會時並未注意到這些。
弗朗西絲·艾弗森斜靠在一張鋪著錦緞的沙發上,一手端著茶杯。輪椅靠在牆腳。儘管身穿鈷藍色的晨袍,她依舊膚色蒼白如灰,端著茶杯的手就像佈滿紋路的大理石。一套銀質茶具放在旁邊的紅木桌上,茶盤裡放著小塊的三明治、各種果醬罐子與其他各式各樣的東西。
“艾弗森夫人,謝謝您同意這次採訪。”
雙眉上揚算是回答。“據說,這是母親的職責。”聲音粗糙渾濁,似乎歲月已經奪走了她的性別痕跡。她放下茶杯,與我握手——她的面板摸起來像是皺紋紙;然後示意我坐在一把空椅上——椅座尚溫。
儘管掛著厚厚的窗簾,西天的陽光依然斜斜地奔湧而進,直射在我臉上。我舉手擋住陽光。她要麼是沒注意到我這個動作,要麼就是故意的。她的眼睛就像兩潭漠然的死水。“我女兒說,你問什麼我都得回答。”
“所以我就提前幾分鐘到了。我們可以先過一遍問題。”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艾弗森夫人,開始以前,我得問你一個問題。你剛才有客人來過嗎?”
她雙眉緊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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