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剛才蕊兒手中拿著的藥碗,他收入眼底,便不由得有些擔心。
瑤筠卻依舊只是平淡不已,聲音裡頭聽不出絲毫的感情,只道:“無礙,不過前日裡受了些風寒。”
她淡淡說罷。卻不等楚君亦說下面的話,便站起身來,走到了楚君亦的身旁,雙手端正地握在身前,身子立得筆直,下顎也是輕輕地抬起。無論是哪一個動作,哪一絲神情,都透露著一個國君該有的風範,絲毫不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女子而有所輕視。
她看著他,說道:“靜王。也許有些話,我該跟你明說的。自靜王上次雪瑤國離去,也已有餘七年的時間。七個春秋。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如今,我已經是雪瑤國的國女,而靜王是楚國的王爺,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也應是明白的吧。”
楚君亦聽著她的話,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可卻只是淡淡笑了一聲,說道:“國女的話,恕我並不明白。不如,就直接明瞭的說。何必如此繞著彎子。”
“好,既然靜王這麼說,我便如你所言。”瑤筠乾脆地應了一聲。聲音裡頭沒有絲毫的拖拉,很是利落地說道。“那狐鳴和魚腹中的帛書,還有四處散佈的傳言,是不是你做的?”
雖然是個問句,可是瑤筠的話。卻是說的陳述一般的語氣,很是篤定。
楚君亦自然清楚她早已知道。便點頭道:“沒錯,國女如此問,也定然是已經查探好了的,我自也無需隱瞞。”
“那靜王可知道,這是我們雪瑤國的國事,靜王的身份,恐怕是沒有資格管的。”
楚君亦聽著瑤筠話中的疏遠,卻也只笑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急不緩地端著桌上的熱茶吹涼了小喝上一口。
這才看著眼前的女子,緩緩地說道,聲音也低沉了下來:“國女,其實你剛才說的話錯了,即使七年的時間已經過去,可是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變的。就像,我一直都記得很多年前,我因為蠱毒發作差點離開人世,躺在床上一直都起不了身的時候,你對我說,不管發生事情,你都會一直陪著我度過,你一定傾其你的醫術,不會讓我死。現在,我也是這樣,不管如何,我都會幫你度過這個難關。”
楚君亦說著,臉上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話中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接著道:“所以我現在,不是以楚國靜王的身份攙和你們雪瑤國的國事,而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幫助另一個朋友。我說的,你懂嗎?筠兒。”
楚君亦喉間踟躕了一下,最後的“筠兒”二字還是溢位了口,那是很久之前,他喚著她的名字,全然不像現在這般,生冷的硬邦邦的喊著“國女”。
可是他話音落罷,面前的瑤筠卻微閉著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復而再看向楚君亦,眸子裡頭卻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一絲的變化,冷冷地道:“靜王,你逾矩了,我是雪瑤國的國君,按禮數,你應該稱呼我為‘國女’。再者,多謝靜王的好意,但是雪瑤國不過也只是多了些無用的傳言罷了,頂多只是飯後笑談,並沒有什麼動亂值得楚國相助。靜王無需操心。”
瑤筠說著,聲音裡頭波瀾不驚,和楚君亦依舊保持著疏遠的距離,幾年的國君位置,已經讓她從當初那個活潑單純的少女歷練成如今這個沉穩淡然,喜怒不形於色,可卻冰冷地讓人心寒的雪瑤國國君。
楚君亦笑出聲來,手中握著的茶杯輕輕地放在了桌上,也不看瑤筠,只道:“你還像從前一樣性子執拗,瑤申卻也如從前一般,永遠都要爭個第一,永遠都不服人,也永遠都可以為了自己要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
“靜王,國公的事情,恐怕輪不到……”
“筠兒,你又何苦自欺欺人,我想他做的那些,你恐怕比我更為清楚,那子虛烏有的天降異象,還有聖宮裡頭的一幕,聚集在城外的兵馬,這些事情,即使我不說,可他還是做了。”
“靜王!”瑤筠打斷了楚君亦的話,聲調也高了起來,直直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過,這些都是雪瑤國的家事,我自然會管制應付。雪瑤國的安寧,我也自然會維護。靜王若是再多加摻合,我只好請靜王自行離開雪瑤國了。”
楚君亦聽著她的話,也站起了身來,和瑤筠簌簌相立,神情不再像之前一般,終於有了一絲動容,語氣裡也上了幾分愴然,看著瑤筠,苦笑了一聲,說道:“筠兒,你所說的雪瑤國的安寧,就是用你的性命去換嗎?”
他最後一句話,聲音越發地低沉,想起昨日阮兒給他看的那一頁,他心中便是難以抑制住的悲愴,他看著眼前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