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爾,” 雷格瓦諾直直的盯著舞,“別讓她跑掉。”
“收到。”一直被晾在一邊,名叫瓦格爾的男人對上了舞瞄過來的視線,“抱歉了小姑娘,我欠了他一個人情。”
二打一。舞開始估算自己的戰力。
“我已經好久沒有殺人,手法怕是早就生疏了,還是按之前的決定,做個只有痛覺的娃娃吧。也是該教教這位遠道而來的小姐,關於這裡的規矩……”瓦格爾雙臂垂下,身體慢慢向前躬,形成一種病態的備戰狀態,“雖然,聽了你的本質論,我多多少少對你有些另眼相看。”
舞斜著眼睛看向瓦格爾,終極boss原來是他。
“小姑娘,請多指教……然後,不要哭。”瓦格爾陰森森的笑了一下。
哭要是能解決問題的話,她是不介意試試。舞現在有點後悔沒讓念獸舔兩下了,後背燒焦的地方早已經跟衣服黏連到一起,隨便一個大動作就可以撕下一塊肉。雷格瓦諾的實力自己是知道的,所以就算是真打起來沒有任何壓力,可是這個叫瓦格爾的自己就不清楚了,看他隨時都會攻擊過來的樣子,她最先想到的是怎麼樣才能逃掉,白痴才會在對自己完全不利的情況下硬拼。
破舊殘缺的牆體,分不清是窗戶還是門的漏洞。室外,是自她清醒過來就沒有變過任何顏色的暗沉色調。如果跳出去外面直接是懸崖的機率有多少?舞把一切都賭在自己這雙腿上,在瞄到瓦格爾身形微動的同時,她也採取了主動攻擊。
雷格瓦諾當然也不是吃素的,在瓦格爾回答他的時候,他也做好了助攻的準備。殺了二柏,成為他敢於背叛揍敵客家唯一的支撐,他知道自己絕對會死比她慘,但他能為自己妹妹做的,也僅此而已。
前有進攻,後有阻擋。之前說了不會要雷格瓦諾的命,在嚐到苦頭的時候舞也沒打算改變初衷。不過,她也只是說了不要“命”,並沒有說過不會對他動手。兩個敵人同時進攻,再愚蠢的人都知道要攻擊最弱的那個,所以,在她成功把雷格瓦諾揍癱並把他作為障礙踢向瓦格爾的瞬間,她有了那麼一瞬可以逃出生天的機會。
跑,沒命的跑。後背血肉模糊的傷口再次綻開,膿液混合著血水不斷流下。舞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此時此刻,疼痛感、危機感、緊張感……統統化為逃命的動力,她甚至連周圍的環境是什麼情況都不清楚,腦子裡也只剩一個聲音,那就是“跑”。時間已經失去了概念,在她跪趴在地累到連乾嘔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死裡逃生的感覺讓她有了當初參加揍敵客家甄選時感受到的那種暢快與興奮。
逃亡時被鼓動的風聲吹到麻木的雙耳在此時發出尖銳的耳鳴聲。胸腔劇烈的起伏,舞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再繼續跑了,大略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是塊建築廢料的垃圾場,找到一個適合躲藏的小小空間,她爬了進去,又用僅剩的力氣拖起一塊石板遮蓋住唯一的出口,然後,一刻不曾浪費的瞬間暈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流星街十一區的建築廢料堆填區外陸陸續續聚集了一圈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拎著袋子,在允許的時間和範圍內進入堆填區撿拾可再生利用的廢料,以便換取丁點供給生存的食物及水,長時間朝不保夕的生活讓這裡的居民個個瘦骨嶙峋,因為他們沒有力量,所以就連撿拾這些被丟棄的垃圾都要別人的施捨,他們,是貧民窟裡的貧民……
舞餓了。雖然讓念獸又嚼了自己一遍,後背上的燒傷也只留下猙獰的疤痕,可是飢餓是醫治不好的啊。她不知道在這個狹小的空隙裡待了多久,根據以往的經驗,從被雷格瓦諾帶來這個地方到現在,這種程度的飢餓感至少應該有三天時間了,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最長記錄是連續五天五夜沒有進食。還能再堅持兩天,再往好了想也許她還能更新一下自己的極限,不過,趁著這時候人多,混進去應該能多條活路吧……聽著外面人類的活動聲響,她蠕動了一下,推開了擋在眼前的厚重石板。
當舞從洞裡爬出來的那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所有在這一小塊範圍內活動的人,全部集中注意力看向了她。
呃?舞站那兒,接受著來自眾人的注目禮。似乎、也許、大概……是她出場的方式不對?慢慢的,她發現這些人的視線似乎是隻集中在她身上的兩點,一是她的領結釦,二是她的皮鞋。
她領口的裝飾是銀飾吧,好閃亮,應該能換到一整條麵包吧,還有那雙鞋,連損壞都沒有,還一副很舒服的樣子,不換吃的自己留著穿也很好啊……想要、想要、想要……
舞還是第一次被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