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店門前,伊路迷走了進去。
德爾則一看有客上門立刻笑臉相迎,“歡迎光臨。”
伊路迷的視線從德爾則的臉上移向四周。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莫名其妙的走到這裡,感覺上就像是他一直沉默的跟在舞后面然後被領了進來一樣。
德爾則盯著站在門口的青年看了一會兒就轉身走進吧檯裡面忙碌自己的去了,畢竟這人看著就不像想要住店的,隨他看去吧。
褲兜裡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聲,伊路迷回過神掏出手機檢視,是西索發來的‘求救’短訊。
舞,給你自己回來的機會都被你浪費沒了……
地球的另一端。
舞自從離開揍敵客家,並在路途中輾轉近三個月之後,終於抵達了沃斯沃克王國。
沃斯沃克王國,是全世界百分之十左右不允許平民進入的國家之一。舞在去流星街暗殺王時,曾跟亞伯在雜物室裡待了大概兩個小時。而在這兩個小時裡,舞對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其實說是計劃在那時也不過是個設想,如果沒人幫忙的話它就只能一直停留在想象階段。舞主動開口請亞伯幫忙,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相信他,而是在下一局賭注很大的棋。亞伯興趣缺缺但是還是同意了。他能提供的人員有限,但是不要緊,舞需要的不是一支團隊,而是一支團隊的身份。
舞的母親被送去參加醫學研究是真,失蹤事件是假。這還要多謝比絲姬與她的師兄雲谷的仗義相助。在競技場時,她的收入本來就不好計數,只要大概的數字對的上,也就不會產生什麼大問題。所以她拿了一部分給比絲姬用於之後的轉移計劃。
舞工資的資金流向伊路迷一清二楚,所以舞就利用醫院方面將錢分散轉給不同的世界各地的學者作為資助研究用經費。無論什麼東西,經手的人越多,查證起來就會越費勁,尤其還是錢這種只會讓人更惦記的東西。
可是舞哪甘心就那麼把自己的錢白白送給別人揮霍。在發放資金之前,舞就跟每一個接受她資金轉贈的醫者簽訂協議,必須將這些資金的百分七十以上存入指定賬戶,而且必須存滿半年以上,不然她有權將資金全部收回。
亞伯提供的某個友人是一個有獵人執照的一星獵人,這就更方便了事情的運轉。
而這一切,統統都是障眼法。
她真正讓亞伯做的事情是想辦法找到哪些封閉國可以透過投機取巧方式完成移民。舞當初比較看好袒塔吉克,雖然那裡民風彪悍,但是隻要透過大量捐錢的方式,想要移民並不難。但是亞伯最終選定沃斯沃克,只要與本國男或女婚姻存續三年以上,即可申請入國。待婚姻存續三十年以上並育有兩名以上子女的,將獲得該國的永久身份。
好吧,就它了。舞的其中一個假身份在三年前已經與該國的某人結婚。而在她離開揍敵客家前幾個月,三年期滿,亞伯替她遞交了入國申請並透過。
這當然也是假的。
誰會捨棄百分之九十的範圍跑去那百分之十的範圍啊。這跟告訴他‘我在這兒,來找我呀’有什麼分別。
已經17歲的舞穿著洗的略微發白的牛仔褲長褲,上身套一件寬鬆格子襯衫,站在明媚的午後街頭邊啃著雪糕邊拎著一包換洗衣物往康復院走去。
三個月前,舞透過比絲姬的幫忙跟聯絡,請人給安娜除了念。當時的除念師告訴她,她身上的念是跟生命繫結的,一旦去除,只有死亡一條路。她考慮了一下,選擇在這個世界繼續生存下去。上個月又請了擅長醫療的獵人幫安娜進行喚醒治療。
安娜醒了。雖然一時間她還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昏睡這麼久,也有點接受不了曾被鄰居露西傷害的事實,但是舞相信時間久了就一定會慢慢變好,畢竟就算隔了八年,她還是能第一眼就認出她是她家的舞。
昨天,舞當著安娜的面把自己的臉改了。只是在眉睛跟鼻子上做了輕微的調動,她的長相就已經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安娜什麼都沒問,這麼多年過去了,小舞是怎麼從一個九歲的孩子起揹負著這些沉重的負擔走過來的,她都不敢想。除了道歉,她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
舞抱著默默哭泣的安娜,輕輕拍著她的背,“現在一切都好了,我們再開一個水果吧,地點我都找好了。”
安娜擦拭著眼淚,笑著說了一個‘好’字。
雖然透過唸的治療安娜的身體已經恢復機能,但是畢竟在床上躺了八年,無論是坐、立、行,都要一步步慢慢適應。開始需要藉助儀器,但是現在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