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夢曉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待我念完此詩桌上一片沉思,似乎每個人都在追思過去。
沉默中十四突然念道:“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偏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那雙黑眸中閃著波濤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臉嗖的一下紅了起來,別過臉逃離他的視線。
“十四弟可真是俠骨柔腸啊!”十三嘿嘿一笑,十四轉過身向十三舉了舉酒杯說道:“彼此,彼此”。十三還待說什麼卻被四阿哥用眼神制止了,十三頓了頓將酒令接了下去,“春山暖日和風,闌杆樓閣簾櫳。楊柳鞦韆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紫宜淡淡地道出一首晏殊的《浣溪沙》,念詞的時候至始至終沒有看十三一眼。聽她唸完,我一怔向十三望了去。他低著頭,雙眼盯著手中的酒杯,然後一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進。心怎麼這麼累,靠在桌上用手支著額頭。
“怎麼了,月燃。” 凝萱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噢,沒事。”抬起頭時這些阿哥、福晉神色如常的開始了第二輪。接下來第二、三輪沒人被罰,從第四輪開始十阿哥、凝萱被罰了酒,第五輪十阿哥被再次罰酒,年宛心、十福晉也被罰了,這以後我、五福晉、八福晉、紫宜也相繼被罰,幾輪下來幾個福晉都有些醉意,十爺已經招架不住想耍賴不玩,眾阿哥都不同意,十爺只得作罷。從酒令開始後除十爺外,其他的幾個阿哥一輪也沒被罰過,見他們還沒有擺手的意思酒令繼續開始往下接。
又過了幾輪除四爺、八爺、十三沒被罰過外,其他人等一律被罰了酒。我也有些醉了,搜腸刮肚的想著含春詩詞,一看身旁的凝萱已側身倒在十二阿哥的腿上睡著了。十阿哥和十福晉雙雙伏在桌上,矇頭大睡著。八福晉也閉著眼靠在了八阿哥的肩上,紫宜則用手撐著頭。
“小燃還好吧?”身邊的十四輕聲問道。尋著他的聲音望去,十四怎麼有兩顆頭,心知不好,甩了甩頭,強壓醉意向他說道:“沒事”。
“月燃姑娘,該你了!”九阿哥在桌子的另一端高聲得喊著。
九阿哥這人怎麼這麼針對我,朦朧間突然想到一首《花非花》,便唸了出來,“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還沒等我高興的說本輪免罰,人就一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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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睜開眼看見自已已回了十三府,勉強從床上支起身子立刻覺得翻腸倒肚,我睡了多久?摸摸索索的下了床,門外的丫頭聽見屋內有動靜,馬上開門進來伺候。“是什麼時辰了?”洗著臉問身邊的一個小丫環。
“姑娘已是巳時六刻了。”巳時六刻?反映了半天才鬧明白是上午十點半,來這裡這麼久了對時間的計演算法仍有些不適應。
“我睡了這麼久!”有點不敢相信,“十三爺呢?”
“爺上朝去了。”
“噢!”
“姑娘昨晚可醉得不輕。” 小丫頭輕笑著說道。看她笑得曖昧難道昨晚我丟人現眼了?“啊?我怎麼回來的?”
“是十四爺送您回來的。” 丫頭笑意更濃。有點難堪,看來一定是昨晚酒醉後出了洋相,一想到昨晚那酒的味就噁心,發誓不再喝了。
“那十三爺和姐姐呢?”昨晚的紫宜讓我心裡有些不安。
“十四爺送您回來後,不久爺和福晉就回來了”。正說著丫頭端上一碗粥,“十三爺早上來姑娘房裡,看姑娘還未醒,說若姑娘醒了就讓奴婢伺候著把這粥喝了”。宿醉剛醒那兒來的味口便敷衍的答道:“等會兒在喝。”
“姑娘可別難為奴婢了!” 丫頭收起笑意有點哀求的說道。看我不解她忙說:“十三爺說了您若起床後不肯喝,就得罰奴婢。”
這十三!看著丫頭哀求的臉也沒要為難她,嘆了口氣叫她將那碗粥拿了過來,捏著鼻子像灌藥一樣呼呼的喝了下去。“姑娘您慢點!”看我這付模樣丫頭趕緊說道。喝了粥,抹了抹嘴,仍覺得身子不舒服就讓丫頭伺候著又上了床。迷迷糊糊的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噁心的感覺減輕不少,到是多虧了那碗粥,穿戴整齊十三便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