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車廂。據說他的行李看起來收拾得很匆忙,不過還是很多。」
「有時改變一下風景,能讓一個人的生命重新得到活力,」喬說。
「你就是這樣嗎?」伊薇麗亞問。「你來伊柏,就是為了展開新的人生?」
「我來是為了蘭姆酒的純化、蒸餾、運銷。但如果收到貨物的時間不穩定,那我就很難做得好了。」
「我們控制不了每艘小船、每個關稅員、每個碼頭,」艾斯特班說。
「當然控制得了。」
「我們控制不了潮汐。」
「開到邁阿密的船,就不會被潮汐拖慢速度。」
「到邁阿密的船不關我的事。」
「我知道。」喬點點頭。「那是耐斯特,法摩薩的勢力範圍。他跟我的同事保證說,今年夏天的海面平靜又穩定。我知道耐斯特·法摩薩說話很可靠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說話不可靠了。」艾斯特班又給每個人倒了蘭姆酒。「你提起法摩薩先生,也是刻意想讓我擔心,萬一你和我合不來,他就可能會搶走我的供應路線。」
喬從桌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提起法摩薩——耶穌啊,這個蘭姆酒真是太完美了——是為了證明我的觀點—令年夏天海上風平浪靜。而且我聽說,是平靜得異常。我不會口是心非,蘇阿瑞茲先生,我也不會打啞謎。去問蓋瑞·L·史密斯就知道了。現在我想去掉任何中間人,直接跟你打交道。這麼辦的話,你可以漲一點價。我會買下你供應的所有糖蜜和糖。另外我還建議你和我合資,設立一個更好的蒸餾廠,比現在第七大道上那些養肥老鼠的舊蒸餾廠都要好。我不光是接手奧米諾的職責,還接收了他口袋裡的市議員、警察、法官。這些人很多都不會跟你講話,因為你是古巴人,不論你出身階級有多高。但透過我,你就有了管道。」
「考夫林先生,奧米諾先生有通往這些法官和警察的管道,唯一原因就是因為他有史密斯先生替他出面。那些人不光是拒絕跟古巴人打交道,也拒絕跟義大利人打交道。對他們來說,我們全是拉丁人,全都是深膚色的狗,當工人很好,其他就沒什麼用處了。」
「幸好我是愛爾蘭人,」喬說。「我相信你認識一個叫阿圖洛·託瑞斯的。」
艾斯特班的眉毛輕揚了一下。
「我聽說他今天下午要被驅逐出境,」喬說。
艾斯特班說,「我也聽說了。」
喬點點頭。「為了表示誠意,我已經安排讓阿圖洛一個小時前被釋放了,我們正在說話的這會兒,他大概就在樓下。」
一時之間,伊薇麗亞平坦的長臉因為驚訝而拉得更長了,甚至還很開心。她看了艾斯特班一眼,她弟弟點了個頭。伊薇麗亞繞到他辦公桌前打電話。他們等著,又喝了點蘭姆酒。
伊薇麗亞掛了電話,回到座位上。「他在樓下吧檯。」
艾斯特班往後靠坐,伸出兩手,雙眼看著喬。「我想,你是希望我們把糖蜜獨家供應給你吧。」
「不必獨家,」喬說。「但是你不能賣給懷特幫,或是他們組織底下的人。其他跟他們或跟我們無關、獨立做小買賣的人,可以照樣做生意。反正這些人最後都會被我們納入旗下的。」
「而為了交換,我就可以利用你跟政客和警察的管道。」
喬點點頭。「還有法官。不光是現在有的,以後還會有更多。」
「你今天聯絡的這個法官,是聯邦指派的。」
「而且他在歐卡拉市跟一個黑人女子生了三個小孩,這事情要是讓他老婆和胡佛總統知道了,一定會很驚訝。」
艾斯特班看了他姐姐許久,才把目光又轉回喬身上。「亞伯·懷特是個好顧客。跟我們做生意有一陣子了。」
「做了兩年。」喬說。「自從有人在東二十四街一間倉庫割斷克萊夫,葛林的喉嚨之後。」
艾斯特班抬起眉毛。
「蘇阿瑞茲先生,我從一九二七年三月開始坐牢。在牢裡除了做功課,我也沒別的事可做。我提供你的東西,亞伯·懷特辦得到嗎?」
「辦不到,」艾斯特班承認。「可是如果不再供貨給他,就會引起一場大戰,這種事我可惹不起。真希望兩年前就認識你。」
「唔,你現在認識我了,」喬說。「我會提供你法官、警察、政客,還有一箇中央集權的制酒模式,這樣我們就可以均分所有利潤。我已經除掉我組織裡最弱的兩個環節,也留下了你本來要被驅逐出境的王牌制酒師。我做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