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露出幾分俏皮神色,微偏臻首,雅靜之中透出幾分活潑,“公子猜一猜?”
齊王慢條斯理,“我若猜你是南晉之人……”
少女眼睛眨動一下,微笑不語。
齊王轉了話鋒,“……恐怕就猜錯了。”
“哦?”少女露出訝然,“公子不是說,這些菜式都是南晉那邊的麼。”
齊王道,“我若猜你來自東邊呢?”
少女眼中微芒一閃,“為何?”
“看你行事,像是一個喜歡故弄玄虛的人。”齊王的言辭一點不客氣,“做了南晉的菜式,讓人誤會你是南晉人罷了。”
少女搖頭,露幾分無奈,“公子疑心太重了些。我做了南晉的菜,就說我很可能是東邊的人故意掩飾。要是這麼猜的話,你卻為何不說我是北邊的呢?”
她一雙溫潤的眸子望著齊王,似乎很有興趣繼續攀談。
“因為,我有這個。”齊王突然伸出手。
掌心之中,放著一枚青綠色的小牌子。是剛才侍從暗中塞給他的東西。
上面寫了一個篆字。秦韶華看看,不認識。
少女見了那牌子,微笑的臉上頓現一道裂痕。
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
她和齊王對視。
齊王的目光深不可測。
少女的眸中很是安靜,安靜之下卻略有漣漪。
對視一瞬,少女伸出了手,示意齊王把那牌子交給她。
巧笑嫣然的面孔,也褪去了屬於少女的明媚活潑,露出幾分威儀來。
“大楚的攝政王,果然名不虛傳。我心服口服。”她說。
齊王手指微彈,那小小的青綠牌子就跳到了少女瑩白的掌心裡。
“東衛的輕陰公主,也讓本王頗感意外。”他說。
輕陰公主!
秦韶華手中轉動的燒烤樹枝,不由停住。
原來,這自稱姓柳的少女,就是輕陰公主?
秦韶華手底下的人,也正在查證少女的身份。
然而,到底沒有齊王的人手充足效率高。這麼快,齊王就已經認定了對方身份。
輕陰公主。
那不正是,被衛國皇帝推薦來要和楚國聯姻的皇室女子麼?
而且,點名要瞄準齊王聯姻呢!
還說什麼姓柳,衛國的國姓可是賀蘭。
秦韶華手中的樹枝不動了,轉過頭去,重新認真打量一身水藍的少女。
她只是心中不明白,輕陰公主明明還在楚國京城之外被晾著,怎麼突然就出現在北方梁國?
而且,還正好“巧遇”她和齊王。
要說不是有心的,鬼都不相信了。
這個時候,少女,也就是輕陰公主,已經站了起來。
她從容不迫地對著齊王,緩緩笑了。
“我在衛國的時候,就已經時時聽人說起楚國的攝政王是何等英明神武,此次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我被王爺識破身份,已經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被識破得這麼快。”
她倒是沒有繼續掩飾和隱瞞,一被道破,自己直接大大方方承認了。
她,就是輕陰公主。
齊王看了看她隨行來野炊的下人,一個丫鬟,幾個小廝而已。
似笑非笑地問,“公主遠赴大梁來與本王相見,所為何事?你的護衛和使節團呢?”
輕陰公主揚了揚手中牌子:“王爺不知我的人手在哪裡,又如何獲得的這個小牌子。”
這是她身邊護衛的身份牌。
人在牌在,人亡,牌子才可能落在別人手裡。
齊王笑道,“這可不是本王故意殺了你的人。乃是你那手下意圖窺探本王麾下的軍隊,走得太近了,不小心觸發了軍營外的機關。”
言下之意,被機關殺死,與本王何干?
何況他圖謀不軌。
死了,你還得給本王道歉。
輕陰公主雅麗的臉龐微微一揚,“這麼說,我要和王爺道一聲得罪。”
“你的確是得罪了本王。”齊王臉色忽地冷了下來,“藏頭露尾接近本王和王妃,很是讓本王心中不快。這件事公主若是不能解釋清楚……”
齊王發出了一個短促而低沉的笑聲,“那麼,你就留在梁國,不必再離開了。”
赤裸裸的威脅!
東衛的公主來訪大楚,卻留在梁國?
什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