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惶恐地從內室跑出來。
“小路子,怎麼了?皇上看到讓他生氣的摺子了?”
“是的,若兒姐。皇上氣的差點把燭臺都給打飜了。”
“噢……”“若兒姐,我看你這會兒也別進去了,這會兒啊,誰進去誰倒黴就誰捱罵。”
若子羚笑了笑,拍拍小太監的肩膀:“得,沒事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雞湯,若子羚還是端了進去,她輕輕地把湯碗放在桌子上。雍正的反應也是她意料中的——揮手一拔想要把湯碗弄走,卻被若子羚弱柔的手擋在半空:“皇上,事事順心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國家大事,出狀況是必然的嘛。您又何必那麼生氣,氣壞了身子,誰來管這個國家呢?”
“唉……”一聲氣嘆,雍正把手放了下來。若子羚隨即把雞湯送上:“皇上,湯要乘熱喝。”
“擱著吧,朕沒有心情喝。”雍正又低下頭看奏摺,可是若子羚卻把湯遞到他的眼前,讓他怒目地抬頭相望。然後若子羚卻不為所驚,唇角所牽扯出來的是一席巧語:“唉,雞湯啊雞湯,你可真可憐。那麼讓人生氣的折人人家都不捨得放下,你這一碗這麼美味舒心的雞湯卻沒人要。唉……生氣也是要做人,開心也是要做人,為什麼就不能開心一點呢?非要選擇生氣這一條路,結果氣的還不是隻有自己。唉,得了吧,雞湯,人家不要你啊,我要你。”說罷,若子羚轉身便想捧著雞湯離去,卻被雍正溫厚的大手拉住。他的手擱在她的手上,他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你這小貧嘴,朕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了?把湯拿來,朕這就一口氣把它給喝完。”
看見雍正臉上出現了笑容,若子羚也跟著“卟哧”一聲地笑出來,如夜鶯般地悅耳:“可別噎著了。”看她那嬌俏的模樣,雍正是徹底地沒了氣,接過雞湯一飲而盡後若子羚已經把洗臉毛巾遞了上來:“皇上擦個面吧,提提神。”
“是要提提神了,不然的話就……”雍正突然發現自己不該在她的面前說政事,也就停頓了搪塞過去。若子羚是個聰明的女子,她當然知道,所以也沒有多問。她只看到雍正的衣袖上沾著了點蠟,想必就是剛才差點把燭臺弄倒的時候沾上的吧。老實說,她的中史課可是剛剛及格的那種,到底這個朝代現在發生著什麼事情,具體來講她並不清楚,只是這會兒她在宮裡倒了解到皇上正為西北戰爭的事情憂心仲仲。而前些天她在地上拾得了西北戰事的地圖,把它交給十三王爺時,聽到他們說了一句:“都已經圍了個水洩不通,怎麼還找不到叛黨,就是不能把這場仗打下來啊?”
“皇上,您的袖子沾了點蠟,奴婢幫你弄弄。”他有他看的奏摺,她有她弄的袖子。眼睛靈巧地向上一捎,若子羚緩期緩期地說道:“皇上,您有試過不見東西嗎?”
“沒有。”
“奴婢前些天啊不見了一塑珠耳環,小小的一顆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奴婢……”
“廢話少說,朕沒空聽你嘮叨,袖子弄好了就下去吧。”雍正自己把袖子給抽回來了,看也不看若子羚一眼。若子羚卻仍然將笑意掛在嘴邊輕然起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眼看雍正似乎沒有制止她說下去的意思,她就著去倒茶的功夫繼續說著:“奴婢找了一下估計它是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也就不打算找了,因為我知道它會自己跑出來的。它只是在和我捉迷藏而已。”把茶杯放好,看見雍正正在細心地聽著她說話,她繼續道:“皇上,人家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當晚,雍正馬上發了一封密旨給遠在西北領兵的年羹堯。
幾天以後,京城就收到了西北大捷的戰報。
雍正龍顏大悅,進封年羹堯和一眾將軍,甚至把年秋月也進封為皇貴妃了。這不,年大將軍回京的這一天,雍正設宴款待,一眾官員同賀。
“若兒姐,御膳房的大廚們都在找你呢,皇上今天突然改了甜品的單子,想吃果子凍。這果子凍就只有你會做啊。你快去御膳房吧,這會兒大家都在等你呢。”
“好的,我這就去。”若子羚說罷就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經過花園道徑的時候,卻與一拐彎而走的人迎面撞上了。
“哎!”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響起,若子羚看那人的衣著估計是個王爺,便趕緊行禮:“奴婢冒犯了,請王爺恕罪。”
“你是……”那個年羹堯雖說打了大勝仗,但是朝野上下的人早對他的行徑不爽了,更何況是他八王爺。這會兒出好有供他出氣的人送上門了,可是眼睛一晃過去便定住了。看著那俏美的容顏,八王爺居然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