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一窒。
“也就是說我本來是能夠晉級的?”
“為什麼!?”蓋過卡迪秋尖銳問話的是薩姆的喊聲,他和別人的情況都不一樣,他非常需要那筆競技場的獎金。
但薩姆的喊聲沒有引起蘭斯任何的反應:“你問為什麼嗎?我只是單純的想這麼做,這個理由不行嗎?”
“這算什麼理由!”薩姆到底只是一個還未成熟的少年,他想要據理力爭:“競技場難道不是公平競技,爭奪勝利的麼?”
蘭斯翹著二郎腿,搖了搖手指頭:“不對。”
“不對?”薩姆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自己說的究竟錯在哪,競技場的規則上不就是這麼寫的麼。
“你不明白?”蘭斯反問。
薩姆搖了搖頭。
蘭斯把頭扭向了卡迪秋和溫斯特:“你們兩位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麼?”
用兜帽遮住臉的少女沒有說話,而溫斯特用他低沉的嗓音說道:“因為郡長大人是這條規則的制定人。”
蘭斯吹了一聲口哨:“你很不錯,我很欣賞你。”
溫斯特微微朝蘭斯低了一下頭,算是接受了郡長的褒獎。
蘭斯便又接著話說道:“正如溫斯特剛才所說,我是制定這條規則的人,所以我也擁有更改這條規則的權力。”
“但您也不能……”
“不,我可以,”蘭斯毫不留情地打斷了薩姆的話,說道:“事實上我不僅能夠更改這座競技場裡的遊戲規則,我還能夠決定這裡所有人的生死,薩姆,哪怕在你看來,我單打獨鬥的水平遠不如你,但我只需要一句話,你在下一秒就會死。所以告訴我,薩姆,你的這條命值多少錢?”
蘭斯的話讓少年的呼吸一窒,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究竟想要什麼,甚至來不及思考這位郡長口中的說話到底有什麼聯絡,但是他卻本能的感覺到恐懼正在攀上他的肩頭,貼著他的臉頰嘶嘶地吐出了紅杏。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事實上,站立在薩姆身邊的卡迪秋和溫斯特也感覺到了,這兩人一個是法師,對魔法有著敏感的天姓,一個刺客,遊走在黑暗之中早已熟悉了死亡的氣息,他們都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的武器。
但是蘭斯冷淡的聲音卻猶如夢魘一般,纏繞著他們不肯揮散:“別動,不然真的會死的。”
這麼一說,三個人的動作才堪堪停住,驚疑不定地望向自己的身後。
那裡,只有一個跟他們差不多年輕的少年和少女罷了,但是,那股彷彿要在輕舉妄動的一瞬間殺死的感覺,卻並不是多疑——至少蘭斯不覺得菲歐娜會對任何人留手,只要他們敢擺出攻擊的架勢,地上只會平白多出三具無謂的屍體。
蘭斯當然不想事情發展成那個地步,他只是需要嚇一嚇這些年輕人,以便替他們重新樹立起新的人生觀。
蘭斯擺了擺手,示意塔倫亞兄妹收斂氣息,虧得這樣,薩姆等人才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蘭斯看著他們,蠱惑道:“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來參加比賽的,為了賞金?還是為了得到認可,證明自己的價值?但老實說,雖然你們三個的水平還算不賴,但是想要獲得冠軍,我直言這是不可能的,或許能夠被觀眾押中,賺一些賭金,但那真的是你們想要的麼?”
卡迪秋和溫斯特相繼陷入了沉默,就連薩姆在見識到剛才由維克托爾和菲歐娜釋放出來的威壓之後,也選擇了沉默。
他本來還以為有機會的……迪波爾……
薩姆咬緊了嘴唇,而這個時候,蘭斯接下來說的話讓這個並未成熟的少年忽然有了一種峰迴路轉的感覺——儘管事實證明這也是狡獪的惡魔一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弱小,缺乏存在感,拼盡全力地掙扎也無法達成理想的目標,甚至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這便是你們接下來可以預見的人生,碌碌無為,缺乏驚喜,”蘭斯說道:“但是,我可以替你們改變這一切——這就是我們今天找你們來的原因。”
卡迪秋,溫斯特和薩姆不禁面面相覷。
“大人的意思是……”這其中最年長,同時也最知道利害關係的溫斯特試探地問道。
“正如我剛才詢問薩姆的一樣,你們自認為自己值多少錢,我把你們的命買下就是了。”蘭斯笑著說。
溫斯特和卡迪秋兩人明顯陷入了猶豫和迷惑之中,他們本來只是來參賽而已,順便角逐一下獎金,一時間竟然談論到讓他們替蘭斯賣命這種程度,自然接受不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