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縛在伯爵身上的絲線,正慢慢地收攏,勒緊他的喉嚨。
當然,馬維爵士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逝,他現在和蘭斯是同一戰線的,如果這個時候將真相說出來,先不說蘭斯之後會怎麼對付自己,而這位伯爵同樣不會原諒自己,事實上路早已選擇好了,剩下的就只有一頭黑的走下去。
“要怎麼做呢,伯爵大人?”他試探著問,不過,這也和蘭斯計劃好的一模一樣。
被憤怒,瘋狂奪走了理智的杜篷伯爵冷笑起來,如果說這位伯爵此刻還剩下什麼,那大概就是他自覺高人一等的自信,以及他那無聊的種族歧視了。
如果這裡他願意去接觸一下安卡薩男爵的話,說不定事情還會有所轉機,但是無關蘭斯的字條,天生對於其他種族的不信任讓他斷了自己最後一條生機。
杜篷伯爵理所當然,但這也是在馬維爵士眼裡可悲地說道:“這還用問嗎,線索不都指明瞭嗎,既然他搶走了我的東西,那麼,咱們也要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伯爵目光所落之處,是東北方向的多隆貝爾——蘭斯和商人達成買賣的交易所。
58。卑鄙的我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對於蘭斯來說,卑鄙這個詞通常並不意味著貶義,恰恰相反,在深淵這個地方,無論你做過什麼,用什麼達成你的目的——最後都只有勝者為王。
收到馬維爵士的回覆,蘭斯並不覺得意外,事實上他的桌案上另外還擺著一封信函,是維克托爾他們送來的,兩封信的內容一模一樣,但對於這位謹慎的郡長來說,這一切都是必要的。
然而,和他接下來要做的這件事相比,這樣的小心再多也不為過。
不得不說,蘭斯本身是個矛盾的集合體,他的姓格當中有小心謹慎的一面,同時也有著,那破釜沉舟,能人所不能的膽子。
黑鋼他們在不久之前已經離開了咕嚕嶺,透過地穴人挖鑿的密道,來到了地道的另一端,費隆特郡的邊境,他們的此行目的只有一個——打劫塔倫亞公爵的使節團。
這事看起來簡直是摻雜著匪夷所思和不可理喻,因為說起來塔倫亞公爵就是蘭斯老子雷爾頓領主的好友,維克托爾和菲歐娜的親生父親,而且最奇葩的地方在於,這支使節團動向正是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公爵之子和公爵之女透露給蘭斯的。
當時的情景對話是這樣。
“這麼說起來的話魔王殿下的生辰好像快到了,父親大人正在忙著準備覲見的禮物呢。”
這個話題是維克托爾和蘭斯提及為什麼他們能夠從公爵的領地裡擅自跑出來,而沒有被逮回去的原因。
不過蘭斯顯然是從中聽出了其他的東西。
“公爵的使節團要什麼時候上路?”
“大概是月底吧,要去魔王城總得提前幾天才行。”
從這段對話來看,蘭斯想要下手的目標不僅僅是公爵的使節團,甚至還牽扯到了魔王。
一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魔王,估計只要是生在深淵裡的生物就沒有不懼怕的,哪怕是他的敵人,也對他的存在而感到深深地忌憚與恐懼。
——這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能夠統御深淵六領主的魔王古往今來至此一人,只要翻一翻他過往的履歷,就能知道這位號稱深淵史上最強的魔王絕不是浪得虛名,那些原本單獨羅列出一件就足以名留青史的功績,在他身上不過是一個平凡註腳,而那些原本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應該綻放光彩的豪強——他的敵人,全都湮沒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來襯托這位無上王者的偉大。
這位震古爍今的魔王大人唯獨沒有做到的只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統一深淵位面。雖然王(*)隊每戰必勝,但是限於深淵的地形,氣候和環境,出兵戰爭並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深淵裡一年十二月,分六季,每季持續兩個月,但和地表世界簡單的春夏秋冬不同,深淵裡的季度是按元素劃分的。死寂、流火、暴風、靜逸、永暗和魔潮。
說句實話,深淵王國之所以做夢都想要攻佔地表世界,實在是深淵的環境太差了。先不論到處都是像咕嚕嶺這樣土地貧瘠物產不豐的土地,而深淵的季度,也更像是一個災難的集合體。
每年從流火開始,在這個月份裡面,火元素異常旺盛,深淵熔岩噴發,火焰之河活動異常,氣溫是一年之中最高的,同時也是火系法術最強的時候。順著時間漸長,彌散在深淵大地上的火氣漸褪,但風暴來襲,肆虐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