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只有不放棄的人才配在這個戰場上活下去,哪怕你們死了,也要記得拉上一個墊背的,為你們那些死去的親人復仇,為你們仍然活著的家眷留下一個希望!”
言盡於此,塔蘭自己也已經做好最終衝鋒的準備。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如果那群人依舊是這麼一副慫樣,那麼塔蘭也管不了,在最後的最後,塔蘭倒是從眼前已經奪江奔襲過來的哥布林大軍身上分了神,他忍不住側過頭,抬頭仰望了一眼城牆之上。
那道身影還屹立在那兒。
在塔蘭看來,這不是一個成熟的上位者該有的表現,但該怎麼說呢……
塔蘭回過頭,拔出了腰上的尖刀。
——總覺得心頭有一種熾熱的感覺,他需要釋放這種火熱。
“這條命,就賣給大人你吧,祝願你的傳奇一片坦途。”塔蘭自言自語了一聲,然後雙眼一睜,吼道:“大家跟我上,乾死這幫該死的!”
話音未落時,已經開始有哥布林戰士越過了護城河。
最先登岸的那頭哥布林被城牆上飛來的箭矢射中了額頭,重新跌回到了水潭之中,而它之後一舉跨越上岸的哥布林將軍,一手抓起了身邊的哥布林戰士,用來擋住了朝它飛來的箭矢,然後隨手一拋。
它手中攥著厚重的板斧,細小的眼仁盯著正前方朝它衝鋒過來計程車兵,裂開長滿獠牙的大嘴露出了一絲蔑笑。
“g——allib!!!”它用盡全力地一聲嘶吼,地動山搖,在它身後,哥布林的大軍像是洩洪的奔流,和塔蘭這邊率領衝鋒的守城衛隊衝撞在了一起。
那些流傳於酒館裡,由傭兵們或是吟遊詩人口耳相傳的故事當中,都會有著這樣類似的描述,無外乎就是某某英雄在某個時間點橫掃了某支部隊,叉叉團隊又憑藉著自身的實力碾壓了成倍的敵人什麼的。
這是崇尚英雄的時代,這樣說無可厚非。
但事實上,在絕大多數武力相當的戰場上,真正上演的是真刀真槍的比拼,鮮血和意志的交鋒。
只有不屈命運的人,才能贏下最終的勝利。
耳鼓灌風,喉嚨時常有股腥甜的味道,胡克感覺自己就是被丟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攪肉機裡。周圍前前後後的都是人,該死的,誰又在背後捅刀子,要不是老子在背後藏了塊鐵板,還真著了道。
胡克是一名傭兵,在背後腹心藏鐵板,靴子手腕裡面裝刀片這些小手段都是傭兵賴以生存的伎倆。這在平時可能有些傻,不過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卻總能保命。
他有些輕蔑,那個一直標榜著自己怎樣怎樣厲害的左根達才一進戰鬥,就被那揮舞著大鐵杵的哥布林將軍,一棍敲碎了腦袋,嘖嘖,那個慘,腦漿子頓時流了一地。倒是他這個平時不怎麼顯山顯水的,驕傲地活到了現在。
打仗其實也是要靠腦子的。
在胡克看來,那種不懂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就找對面oss單挑或者一擁而上的,單純就是腦殘,找死!那種怪物是他們能夠敵得過的嗎?
雖然說都說是傭兵,但有些事大家其實是心照不宣,咕嚕嶺真正厲害的,規模龐大的傭兵團,又怎麼可能到費隆特郡來做份修城牆的雜工呢。雖說郡長的命令是強制的,但是有實力的人自然分配到的是更好的工作,比如說做商隊的護衛,民兵的訓練官之類的,這挑盛揀爛之後剩下的活,才輪到他們。
所以胡克壓根沒想太多,自保,首先讓自己活下來。至於那些個存在感暴強,如推土機一般撞入他們陣線的哥布林將軍,就交給那群城防計程車兵去搞定。
胡克一刀子給眼前的哥布林戰士的腦袋開了瓢,順帶著朝著那邊最激烈的前線望了一眼。哥布林將領級的oss,而這裡級別最高的指揮官塔蘭,也只有c級,但是他帶領著那群士兵團團圍住了哥布林將領,浴血地輸出,沒想到在那密集發狠地攻擊下,還真的把對方給壓制住了。
一旦最為麻煩的哥布林將軍被制住,在它身邊的那些小兵不過是e級f級的雜兵,讓胡克這樣有點經驗的傭兵應付起來也不算太難。
看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嚇人嘛。
像一支正規軍隊那樣衝鋒陷陣,不是胡克這樣的傭兵擅長的,但是現在是打陣地戰,護城河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戰場之上可以活動的空間,而3門仍在運作的魔法巨炮和頭頂上落下的箭矢,都很好地緩解了他們的壓力。
還遠遠沒有到絕望的時候呢。
“哦,該死的!”就這麼想的時候,胡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