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薩男爵的腦袋只能壓得更低。
“為何不起來?”看男爵沒有回答,蘭斯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男爵是無論如何也得開口了,他哆哆嗦嗦地回答:“不敢。”
“為何不敢?”
“是我錯估了形勢,調走了守城的軍隊,才讓哥布林大軍趁虛而入。”安卡薩男爵額頭和後背的冷汗直冒,如果郡長這時候要殺他洩憤該怎麼辦吶?
他當然不能束以待斃,但是……
就在安卡薩男爵腦子裡一片混亂的時候,蘭斯的聲音再度響起:“沒錯,是因為你錯估了形勢,調走了大半的守軍費隆特郡才有了這一劫,但我不但不罰你,我還要獎勵你,安卡薩,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男爵聽了一句,頭咚的一下就抬了起來,滿臉的不置信。
什麼?蘭斯洛特大人不但不罰自己,還要獎勵自己,這怎麼可能……難道是打算等自己掉以輕心之後,才賜毒酒一杯嗎?
心念及此,男爵不禁想到了如今一片殘破的費隆特郡原來的主人,他認識的那個眼高氣傲的杜蓬伯爵最終也眼前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年輕人逼得自殺了,一想起這事,男爵不禁有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涼。
“蘭斯大人您說笑了……”
但蘭斯卻不理會,自顧自說了下去:“因為你在最後帶兵回來救了我們,所以有功,我會記得給你和你計程車兵封賞,同樣,之前調兵出城,錯估形勢是過,同樣得罰,但是要揹負這個責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這一句話前面聽著還挺通順的,讓男爵登的放心不少,對啊,自己這一回也算是救駕之功,雖然沒有幹掉哥布林之王有些可惜,但是這次戰役之中圍剿的數萬哥布林,已經將對方打殘,怎麼說也能抵消一些之前的錯誤了吧,但是聽到後半句蘭斯說這是他自己過錯的時候,男爵不由愣住了。
他忙說:“您沒錯啊,這是屬下的主意……”
男爵自己一時間沒有意識到,他和蘭斯之間的對話已經用上了主臣之間的模式。
但蘭斯卻固執地搖了搖頭:“原因只有一個,我才是決定這場戰鬥該以怎樣形式進行的主帥,你只是向我提供了你的意見而已,最終作出選擇的熱是我,所以責任也該由我來承擔。”
“大人你……我……”男爵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但這個時候蘭斯已經從騎龍上下來了,走到他的身邊,親自將安卡薩從地上扶了起來:“安卡薩男爵,你有什麼想要的賞賜麼?”
男爵一開始心懷惴惴,怕蘭斯懲罰自己怕得要死,結果現在蘭斯不僅不罰聽說還要給自己賞賜,男爵心裡頓時覺得有些不好受。想想自己也真特麼的晦氣,本來打算好好在蘭斯面前表現一下的,打好關係的,結果尼瑪撲了個空,出醜事小,這費隆特郡失守事大,還好到頭來郡長沒事,就死了點平民和衛隊,不然男爵也不知道該怎麼對雷爾頓領主交待了。
這種情況下他哪裡還敢再提什麼賞賜,趕緊搖頭,心裡卻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找不到那個哥布林之王呢,他倒是聽維克托爾和拉文凱斯說碰到過一次,但鑽進地底沒影了,現在想來一定是藉著地道逃掉了,他恨不得馬上跟蘭斯告命,讓自己趕緊快馬加鞭去把那個哥布林之王逮回來,在砍個一萬刀把它切肉削骨給郡長大人消氣。
蘭斯看他態度這麼堅決,也不勉強,就淡淡地說:“那好吧,下次等男爵立功的時候一併封賞,我期待著這一天。”
“是的,蘭斯洛特大人。”男爵感激涕霖,膝蓋一軟,立馬又給跪下了。
但他轉念一想,這好像有些不對,但究竟有哪裡不對呢,他又想不起來了。
這會再起身的時候突然發現蘭斯的臉上熱絡了不少:“男爵大人,這哥布林的爛攤子咱們現在是暫時解決了,但是還有隱患沒有解除啊,你看,我現在兩個郡都只有這一點兵,而費隆特郡現在算是徹底的殘了,萬一哥布林之王……或者其他的什麼再殺過來,我保準又得被它們給再屠一遍,男爵你有什麼好計策?”
是呢,該怎麼辦呢?
現在費隆特郡被打成了這樣,想要重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又不擅長搞內政管理,想來想去也沒個主意,就乾脆說:“有什麼吩咐蘭斯洛特大人您就吩咐吧,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有了男爵的這一句話,蘭斯才終於打從這場破仗開始到現在,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男爵大人真是深明大義,這樣吧,別的人力物力我也不好問男爵大人你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