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中的情景。
四下裡全是倒在血泊中的人,有些身份尊貴的賓客也在自家守衛的保護下,悉數躲到了會場周圍。卞太看著數十名身穿迎賓制服的人正在跟弗勒的手下打鬥,而弗勒……
砰咚!——心臟劇烈收縮。
卞太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用力一抓亞岱爾的領子,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因為弗勒正毫髮無損地站在原地,空洞洞的眼睛微微彎起,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彷彿是在衝著他笑。
“別怕。”亞岱爾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卞太,在他耳邊溫柔道。
卞太點點頭,不安地舔了舔嘴唇,繼續看幾個人打鬥。驀地,卞太震驚地瞪大了眼,就見襲擊弗勒的幾人中,有好幾個他見過,是那一號到十號中的幾人。
“他們都是弗塞的手下。”亞岱爾擔憂皺了皺眉,輕輕嘆了口氣。
卞太也覺得百感交集,之前聽說的是弗塞對部下並不好,甚至用酷刑去殘忍地調叫他們。但是好不容易被亞岱爾解脫的一到十號,為什麼還會拼了命地擁護他,為他報仇,甚至不惜生命危險也要保住他的位置呢。
但顯然,弗塞的部下都不是弗勒護衛們的對手,除了之前那名短髮女子,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已經受了重傷,全是靠著毅力才撐到了現在。
驀地,久久未曾發話的弗勒突然拍了拍手,泠然道,“大家都停下吧,他們都是大哥的手下,不要傷了他們性命。”
幾名護衛立刻便停了手,恭敬地站在原地,弗塞的手下們則是趁著機會用力喘息,準備下一次攻擊。
“管家,去把大狗狗們牽來。”弗勒又一次發話,眼睛終於也不笑了,顯得有些生氣,“我的護衛都辛苦了,讓大狗跟他們打吧。”
“是!”
一名並未參與戰鬥的老管家衝著弗勒一彎腰繼而離去,不一會兒,便牽著幾條繩子走出來,繩子後方拴著的,全是清一色的……人。
卞太差點沒嘔出來,被亞岱爾輕輕捂住了眼睛。弗塞的舊部個個緊咬著牙關咯吱作響,眼看著已經不成人形的曾經的同伴,憤怒的淚水奪眶而出,霎時間,痛苦的哀嚎聲響破天際。
“我要殺了你!!弗勒!!去死!!——”
尖銳的慘叫聲彷彿撕裂了聲帶,短髮女子腳下一蹬,立刻出現在弗勒面前,微微突出的眼珠子夾雜著難以言表的恨意,青筋暴起的手臂上肌肉在隱隱發顫,帶著鐵鉤的十指兇狠地揮向弗勒的面門——
“咔擦。”——骨頭斷裂的聲音。
女子的身體在空中猛地旋轉了三百六十度,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落到了地上,而右邊的胳膊卻還一動不動停在弗勒手裡,手臂上隆起的筋脈還在隱隱約約地抽搐著。
“大姐姐……你明明說你歸順了我的,為什麼要襲擊我呢?”弗勒的聲音帶著點失落的感覺,臉上也是第一次,露出了蹙眉的神情。
女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睜大了眼,呆滯地看著面前人的腳。那是她的仇人,她的仇人就站在面前,但是為什麼……身體……動不了。
“我最不喜歡說話不算話的人。”弗勒的眉毛再次微微蹙了蹙,就見他的腳跟稍稍離地,在地面摩擦了兩下,緩緩移動到女子的頭頂上方。
臉色倏忽一沉,亞岱爾惱怒地嘆了口氣,隨即一動身的片刻,將卞太推進了猶霍夫懷裡。下一秒,弗勒猛然下沉的腳踩在了亞岱爾的腿上。剎那間,亞岱爾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分明看到了弗勒從來不會起伏的嘴唇微微一勾。
糟了!
亞岱爾幫女子擋下攻擊的一剎那,面前的弗勒消失不見。猶霍夫只覺得眼前一陣風颳過,懷裡的人轉瞬消失。
“不祥者大人,跟我談談吧。”
耳邊充滿惡意的嗓音以及嗖嗖刮過的風讓卞太戰慄,但他只是堅定地咬了咬牙,因為他知道,後面亞岱爾已經跟上來了。
弗勒熟知這裡的地形,摟著卞太飛速鑽進了城堡裡。亞岱爾跟猶霍夫一邊追趕,一邊對付著前來阻攔他們的護衛。
眼白上佈滿了血絲,亞岱爾殺紅了眼,正準備將手裡這個侍衛的頭扯下來,卻是被猶霍夫慌慌張張攔了下來。
“等等等等!你先留個活口,問問弗勒把小公主帶到哪裡去了啊!”
亞岱爾冷冰冰地看了猶霍夫一眼,彷彿在說——你一會兒也得死。
“是是是,我等會兒以死謝罪,但是你還是先問問比較好。”猶霍夫舉著手往後退了幾步,“萬一等會兒……”
亞岱爾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