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來不及揮刀防守,右肩和肋下也爆出兩團血霧。
就在這時,尼爾隆巴斯忽然大叫一聲,一彎腰衝過來抱住那天族人的腰,低頭頂住他的下頜,兩個人一起向房間裡衝過去,然後重重撞在牆壁上。那天族人大叫一聲,抬起膝蓋狠狠頂在尼爾隆巴斯肚子上。小夥子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天族人面色鐵青,一腳踹在他肩膀上把他踢得仰面倒在地上,然後上前一步一腳踏住尼爾隆巴斯的胸口,雙手舉槍對準他的心臟。
但是他沒能開槍。西嵐的長刀刀尖已經壓住了他的喉嚨,我的長劍劍身則平攔在兩個槍口和尼爾隆巴斯的身體之間。
動作太大了,也太快了,牽動了傷口,很痛。血從額頭上流下來,順著鼻翼流過嘴角,腥鹹。西嵐的情況不比我好,他是用左手拿刀的,右臂軟軟地垂在身側。
但是我們手中的刀劍絕無一絲顫動。
我們三個就這樣僵持著。終於,我開口說:“我們真的沒必要這樣。”
天族人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一定會殺了你!”
西嵐也咬牙切齒地到:“信不信我先殺了你!”
尼爾隆巴斯躺在地上:“哎我說你倆,讓他把腳抬抬,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西嵐刀鋒輕輕一頂,道:“你抬腳!”
天族人狠狠地道:“把刀拿開,不然我踩死他!”
我大怒:“信不信我砍斷你的腿!”
天族人:“你劍一動我就一槍崩了這小子!”
西嵐:“要不咱乾脆殺了他算了!”
我連忙叫道:“千萬別!”
這人明顯是暝的同伴,我可不想真的殺了他。
問題是他卻真的想殺了我。我和西嵐身上都有傷,這樣僵持下去,我們堅持不了多久的。就在我感到眼前開始發黑的時候,天族人忽然抬起腳,然後慢慢地舉起雙手,讓手槍落在地板上。
“對不起”他的聲音中有一絲疲憊:“我剛才……太沖動了……”
我有點拿不準這是不是他的詭計。尼爾隆巴斯站起來,一面咳嗽著一面把那兩把槍踢開,我也直起腰,深深地呼氣。
還好,射入腹部的子彈似乎沒有傷及內臟。西嵐也收起刀,吐出一口粉紅色的唾沫,雙眼仍然緊盯著天族人。
剛才我們鬧得動靜很大,但是躺在床上的暝依然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我……暝和我就像親兄弟一樣,看到他的樣子,我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天族人垂下頭。
我理解他。如果盧克西被人傷害,而傷害她的人就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比他更冷靜。
“說那個沒用。我說小子,你是聖職者吧,來看看我這兒……哎呦……”西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肋下和肩頭的傷口還在滲血。尼爾隆巴斯是我們三個中受傷最輕的,但是天族人給他肚子上那一下子顯然不輕,他又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調勻呼吸,然後開始為西嵐治療傷口,接著是我。
看來那天族人在憤怒之下還是手下留情了,我跟西嵐的傷雖然流血很多,但是都不致命。簡單處理之後尼爾隆巴斯便去檢查暝的傷勢。西嵐一瘸一拐地下樓去找旅店老闆,我和天族人則一臉擔心地看著尼爾隆巴斯的表情,生怕他忽然說出“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之類的話。
過了一會,尼爾隆巴斯抬起頭。
“我沒有太大的把握。只能盡力而為了。”
在尼爾隆巴斯開始為暝施救的時候,天族人告訴我他的身份。
“我的名字叫做沙葬。跟暝同樣隸屬於天族的秘密反抗組織。我不會向你過多透露我們的詳情,並非我不相信你,而是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我想。”我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主動提出來:“我想,我能理解你們的反抗事業,但是無論如何,我不會讓盧克西遭受任何不幸。儘管我願意把你和暝當作朋友,但是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盧克西。”
沙葬疲憊地笑笑:“這正是問題的所在。本來我最好的選擇就是殺了你們,然後找到盧克西把她帶回天界。但是你雖然重傷了暝,卻沒有殺死他,還帶人來為他治療。我無論如何不能對你們做出過分的事情。可是要對抗巴卡爾,我們真的必須要有鬼神的力量……”
就在這時,西嵐領著一臉怒容的旅館老闆進來了。後來我們知道,沙葬見到重傷的暝之後勃然大怒,把倒黴的旅館老闆打暈後綁的和蠶蛹一樣丟在酒窖裡。不過看來這個天界秘密反抗組織還真有錢,沙葬掏出一大把亮閃閃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