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直男的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才是下面的那一個。
宋與寧撫額:“你想太多了。”
“不行,不行。”越想越多的陳川抱著頭開始在原地轉圈,轉著轉著又掏起了自己的口袋,等掏出了十塊錢後,他怒氣衝衝地往前走去。
“你去哪?”宋與寧問道。
“我去超市買把刀。”陳川回頭,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我要去砍了那孫子,我要讓他明白,老子的便宜不是白佔的。”
“你站住。”宋與寧吼了一聲,使暴走的陳川停頓了一下,但接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那天晚上他除了最後一步,該看的他全看了,該佔的便宜也全都佔了,可是這又該讓他如何說出口,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賊心虛。所以他咳嗽了一聲,“今天是工作日,翹班是要扣錢的。”
“啊哈?”陳川愣住了,這是什麼破理由。
宋與寧的爛理由成功地制止了陳川的違法犯罪活動,在去上班的路上,宋與寧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的是什麼,就是什麼。在真相沒有出來之前,不要自己去想當然。”知道一切真相的宋與寧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告訴當事人真相,只能給他灌雞湯。看來掰彎直男任重而道遠,他得再加把勁。
聽到宋與寧的話,陳川覺得也有道理,但是他還是得去找高博,把真相調查清楚。然而宋與寧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劇組因為男主角的入院而暫停了拍攝,閒下來的陸遙遠卻接到了一個真人秀節目的邀請,但這個邀請匆忙地就像是救場,當然下午他們就飛到了重慶。被陸遙遠拉著連續吃了快一個星期火鍋的陳川,菊花疼的連坐著都難受,他開始懷念大老闆那又鹹又甜的雞蛋吐司了,最起碼那吐司跟麻辣火鍋比起來也算是清淡可口、香甜酥軟。
☆、第一次“偶遇”
重慶的冬天,陰雨連綿,磁器口內遊人如織。當然大部分人都是來看這檔真人秀的拍攝。縱然細雨紛紛、寒風瑟瑟也沒能擋住遊人們的熱情圍觀,一條街被擠得滿滿當當。
陳川也混在了人群裡,想給陸遙遠拍幾張活動照貼在微博裡。但是人太多了,擠著擠著他就被擠到了人群的邊緣,不熟悉重慶地理環境的他沒有留意腳下,一不小心踩了空,然後“咕嚕咕嚕”順著石階滾了下去。
摔得七葷八素的陳川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因為下雨天的關係,已經被他在地上滾成了斑馬狀。他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只能自認倒黴。他撿起一邊被摔落在地的雨傘,拿到手裡才發現傘面被摔折了,塌下去了一半,這傘都破成這樣了還怎麼撐下去,他撇了撇嘴,把傘一卷扔進了垃圾桶裡。
淅淅瀝瀝的小雨沒有任何阻礙地砸在了他的頭頂,這時一曲二胡樂由遠及近。那蒼涼的曲調,配上自己這幅慘狀,倒是格外的應景。
那曲二胡聲,悠揚婉轉,陳川細細的聽著,認出來那是一曲陽關三疊。他大學的時候特別迷戀賈鵬芳,還報過二胡社團,對這曲調再熟悉不過。那悠悠樂聲,雖然沒有賈鵬芳的大氣磅礴,卻有著不同常人的輕鬆愜意。在二胡曲中能聽出輕鬆感來,那也是一種不同尋常的體驗。
那聲聲二胡曲就像是一根細細的絲線綁住了陳川的心,將他一點一點的順著聲音牽扯到了來源處。那是一個咖啡館,不大卻很有文藝範兒。陳川以為自己走錯了,正準備掉頭離去,卻聽到櫥窗外的街道上聚著幾個女孩竊竊私語:“哇,好帥好帥。”
他這才看見櫥窗內坐著一個男人,穿著一件古樸的長袍,他蓄著長髮,頭髮在頭頂挽成一個髮髻,用一根木簪固定著,下巴上留著微微的胡茬。他雙眼輕閉,手裡正拉著一把二胡,看來這聲音正是從他這裡傳出來的。
陳川左右看了一下沒有發現攝像機的存在,他確定這不是在拍戲。他頭一次在現實裡看到一個男人這種打扮,不免有些好奇。細細的看了兩眼,發現這個男人確實好看,有點像最近微博很紅的那個攝影師星野志堅,而且比星野志堅更有味道。但是這幅打扮坐在極具現代化氣息的咖啡裡怎麼看怎麼怪。
“真的好帥,但是我覺得後面那個更好看。”花痴的女孩們並沒有察覺男人的格格不入,在她們看來,臉好看就是王道,舉著手機也不怕被發現,光明正大地拍著照,拍著拍著他們發現了男人的背後還坐著一個,又把相機對向了男人的身後。
好奇的陳川探著頭再次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隔著一層被雨珠打溼得朦朦朧朧的玻璃看到一個完美的側臉,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樑,微微翹起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