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不會放鬆的京都的老去的宗婦們。
避開她們,她才會感到安寧。
阿真小心翼翼的,抱緊了裝著京果子的紙袋,五顏六色的京果子,就像是童年裡五彩卻易碎的夢一般,需要人呵護。
……
可是不知不覺,還是走到本來不想要來的地方了。
阿真看了眼巷口盡頭的古宅,庭院深深,只有一叢青竹露出幾分端倪來,悄而無聲的探出身子。
那是嘉門老宅。
老的讓人心驚的地方。
好像多看一眼就會遭到詛咒一般,阿真匆忙的別過頭去,無意識的抱緊了東西,嘆了一口氣,就打算離開。
“小小姐?!”一聲被刻意壓低的驚呼聲從背後傳來。阿真僵住了。
她有些呆愣的,怯生生的回頭看了一眼。
是枝子。
一曲枝子。
“果然是小小姐您——……許久不見,小小姐你怎麼……”一曲枝子捂住了嘴,用一種古怪的,詫異的眼神看著阿真。
——阿真知道她為什麼那麼看著她。
復古做舊的牛仔褲,像是打翻了調色盤被潑了一堆色彩的T恤衫,球鞋。
哪怕這個世界再怎麼高速發展前衛到不可想象,總是有那麼一小撥人,守著傳統就像守著財寶,不容許任何對傳統的冒犯,對於這個世界,他們是無法想象的,固執的,活在自己的平安京時代。
嘉門家,正是其中的代表。
一曲枝子像是不認識阿真似的,露出了不可置信又包含痛心的眼神:“……老夫人說的對,小小姐,你變了,您當初就不應該和少爺離開——那個女人——”
阿真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枝子…。。!我要走了。”
“走?”一曲枝子頓住了,她邁著碎步,走向了阿真,“您要去哪裡呢?難道已經走到了嘉門家的大門前,您卻要失禮的不打招呼就徑直離開嗎?”
“……我……”
可是一曲枝子已經拉住了她的手,面色柔和:“小小姐,正好老宅今日來了客人,老夫人一個人招待未免顯得嘉門家單薄,您——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難道不應該去履行您身為嘉門家繼承人的責任嗎?”
阿真無意識的睜大了雙眼。
……
最後還是被拽了進來,並且被勸著換掉了一身的衣服,儘管阿真抗拒的搖著頭,可是那幾乎是微不足道的抵抗——她沒有辦法說不,也沒有辦法發洩怒火,她是那樣的膽怯,深入骨髓的銘記著在這座宅子裡所經歷的一切,這裡是她無可避開的牢籠,令她渾身發抖。
她近乎是恍惚的,跪坐在那裡,對著銅鏡,聽見一曲枝子愉悅的聲音:“真是美麗呢,真小姐,簡直和芳子夫人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呢。”
……一模一樣?
什麼一模一樣?
誰和誰?
阿真溫馴的垂下了頭,露出了標準的,反射性的,羞澀的笑容來。
她跪坐在門外,聽見祖母緩慢的,帶著威勢的聲音。
她永遠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阿真想著,身旁的枝子已經拉開了門。
她聽見自己問候的聲音,顫巍巍的,像昨日初晨指頭綻開的第一朵櫻花,阿真看見自己的身影,影影綽綽的倒映在木板上。
阿真抬起頭來。
一時間空氣都凝滯了。
“……真田君?”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啦求留言,為什麼不留言呢?難道我的文很無趣嗎?
點選和收藏完全對不上號啦,你們這樣簡直是在調戲作者君,不開心。
☆、以至於難以反應5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求投餵留言。
真的,一個作者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留言,沒留言沒動力,就好像是一個人在自嗨而已,自嗨嗨不久的。。。。。。尤其對於我這種現碼的人,有留言才有動力催促我自己更新。
阿真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她有點可憐的,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熟悉的庭院,然後慢吞吞的,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真田君。
是夢嗎?
……總覺得,今天一整天,都很奇幻吶。
“……真意外,居然在京都遇見真田君。”她垂著身子,側過頭用手指把一縷髮絲挽過耳畔,笑了笑,那笑容不同於“嘉門真”在學校時羞澀的,膽怯的笑容,反而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柔美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