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絕望也逐漸蔓延,一開始還指望能有警察來救他們,可是被關了大半個月,這點念想早就沒了。
那真是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才十歲的他突然懂了數著死亡一天天逼近是什麼感受。最後,房裡的男孩全都死了,只剩下他一個。
當男人拖著他往外面房間走的時候,他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終於輪到他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他記不太清楚了,只隱隱記得他好像被摸了幾下,親了幾下,那男人好像還和他說了很長一大段話,當然說了些什麼他也沒什麼印象了。他唯一記得的只有一件事,他就是他的屁股並沒有遭殃。
接下來的幾天也是一樣,那綁架犯除了佔他點小便宜之外,竟然一點過激的行為也沒,現在想來,真是匪夷所思。
被綁架的第三十天,警察終於姍姍來遲,整個突擊隊猶如天神下凡,英武霸氣,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綁架犯給拘了,還把他完好無損的救了出來。
父母見到他的時候,簡直沒把他揉進懷裡給悶死。事後警察給他做了個筆錄,那一個月的囚禁就像做夢一樣,很多事他都記不清了。醫生給了個結論,這孩子刺激過度,選擇性失憶了。
為此,父母又是痛哭一番。他父親是普通的工人,母親待業在家。兩人都是老實人,平時也沒什麼脾氣。可那天,他第一次從父親臉上看到了猙獰的表情,那是恨不得把囚禁他的那個變態男人碎屍萬段的表情。
他一直覺得父親是個沒出息的人,可就是從那一刻起,他在心中發出了由衷的感嘆,他爸爸真他媽帥!
綁架他的男人最後被判了死刑,當時這案子還在全國轟動一時,又是綁架男孩,又是強姦,最後還棄屍,想不轟動都難。
不過他們一家的生活也受到了影響,媒體老是在家門口圍個水洩不通,想要採訪他這個唯一的倖存者。為了收視率和報紙的發行量,扒開一個小孩傷痕累累的心算什麼?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藉著他人的痛苦來賺錢的銅臭商人。
父母倆本來合計著想搬家,天底下的父母想的事情都一樣,想要給孩子一個好點的環境,天天被記者纏著,怎麼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可最無奈的就是老倆口沒錢。
羅母對著羅父流了半天的眼淚,羅父對著羅母抽了半天的煙,最後還是隻能咬牙繼續過下去。
“怕什麼,要是有人敢亂嚼舌根,我就揍得他滿臉開花!”羅父對人低頭彎腰了一輩子,但在兒子的問題上,他的背脊永遠是挺得筆直的。
“就你還打人。”羅母看羅父那毛躁樣,忍不住破涕為笑,她的眼神也堅定了起來,“你說得對,我們不能讓孩子受了委屈!”
老倆口本以為羅明已經睡著了,所以房門沒鎖,虛掩著,恰巧讓起來上廁所的羅明聽到了。從那時起,他就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他必須做個好孩子,再也不能讓父母操心了。
可這之後的人生卻硬生生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小學被綁架的事件就好像開啟了某個奇怪的開關,他人生的道路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變態,他逃都逃不了。
初中的時候,有男生當眾對他示愛。這不算什麼,可當他拒絕之後,這男生居然跟蹤了他整整一個學期,最後還是他想了個陰損的辦法才解決了。
高中就更奇葩,有學長為了追他,寄給了他一箱子的偷拍照片,其中有幾張還是半裸照,一看就是他洗完澡之後偷拍的。
整個高中可以說是他的‘全盛’時期,他遇到了各種各樣的變態,從偷窺狂到跟蹤狂到妄想症到心理變態,幾乎是輪番的往他眼前湊。
可能是小時候遭遇的事件太過惡劣,他對於這些小兒科的變態反倒不怎麼怕了,甚至還研究出一套解決這些傢伙的辦法。
現在哪怕是他拆快遞的時候看到一隻死貓,也能無比淡定的給埋了,心情好的時候,他可能還會立個小木牌,慰問小貓的在天之靈。
羅明本以為自己什麼變態都遇到過了,可直到大學,他才發現自己錯了,他遇到了一生中最棘手的變態。
在遇到那個人以前,他總以為變態就是些喜歡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到別人身上,並用武力付諸於行動的傢伙,例如曾經綁架他的男人。
可這個人卻顛覆了他的所有認知,真正的變態是在你以為他是變態的時候,周圍的人都認為他是優秀出色的棟樑之才。
齊宇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溫和知禮,儀表堂堂。看到別人有困難,一定會出手幫忙。外加他成績優異,家境殷實,即使用男人的眼光來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