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3 / 4)

害?”初音思及那些含怨而終的女廣魂魄。

“入了供屋的第三日,我生下了個娃兒。就在那天夜裡,我見著了妖,真正的妖,可他卻帶走了我的孩子。”說話的同時,鄂嬤嬤凝注著眼前不明處,恍若那幾十年前的往事仍歷歷在目。

“什麼妖?”

“不知。但他頸子上有著和遙青一樣的印記,因而我知道遙青亦是妖。而我何以不懼怕妖鬼,全是因為在那事情發生後三十年的某個冬夜。”

她之所以被村人視為不祥妖女,且僅能遠離村子獨自居住,便是因為她理應被祭而亡,可她卻活下來了。

而她能苟活至今日,有一半是因為後來似是頓悟了什麼的星霄力保。

也許是為了贖罪,他不再積極逼迫她,反倒退到了遠處,遠遠望著,接濟她,同時給予她在那一夜昏在雪地受到的凍傷藥物醫治。

“三十年?秘境一日,人間三十年。那麼多海姑娘她……”

“是,她是我的親生骨血。雖然這幾年來她未曾喊我一聲娘,但那已不重要了。”再忍不住噙在眼眶裡的淚水,鄂嬤嬤將那錦盒緊緊擁在懷中。

那一個冬夜,她在她獨居了三十年的小石板屋前,聽到了小小嬰孩的啜泣聲,她還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開啟門一看,卻真的有個小娃兒被擱置在她門前。

小娃兒睡在一張獸皮裡,洪聲哭著,手腳揮舞著,小臉蛋兒紅撲撲,好有生氣,而她身上則置放著錦盒中擱著的這朵雪藏花。

當下她雖是抱起了小女娃,可仍以為定是誰那麼狠心將初生的娃兒拋棄;就在她將女娃抱進屋,趨近燭火細看時,她驚愕不已。

女娃頭頂有著一枚拇指大的梨形硃砂胎記,那與她三十年前被妖給帶走的女兒腦心上的那枚一模一樣,且那眸子和嘴兒,就跟她爹一樣啊。

甚且,那合該出生就帶有她家族的殘疾心病,在娃兒身上卻不復見;她就像脫胎換骨似,經過了三十年,又回到了她身邊,且是健康無恙的!

“那妖……不是搶走我的骨肉,而是帶走她,醫好了她,又將她還給了我。只是她那麼小,而我已然老去,若認了她,她亦不會信,那麼當個跟孃親一樣的嬤嬤又何妨?我依然可以給她,她所需要的愛。”

因此縱使多海沒喊過她娘,又有何礙?

雖然她在留住女娃之後的一段時間仍困惑質疑著,但漸漸地,在照料那女娃的後續時日中,她徹底醒悟了,並瞭解自己是何其幸運獲得了這般恩典。

也許,她曾因人的險惡而憤恨,可卻因為妖的仁慈,而對這也許藏著灰暗的世界釋了懷。

初音凝視著眼前這張在講述過往之中,變換過數種情緒及表情,最後歸於一種祥和的臉龐,她知道這些年來鄂嬤嬤非但沒有失去什麼,反倒得到了更多。

“您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雪藏花及那秘境的?”這時,換初音問向那一臉平靜的鄂嬤嬤,看她點了頭,她便從前襟處掏出一方帕子,帕子一展,另一朵紅豔豔的雪藏花就落在其上。

“這……您怎也會有這花?莫非您……”

“唐東煥。”

本以為那花屬於初音,但在聆進另個名字之後,鄂嬤嬤瞠大著眼,久久說不出話來。好半晌,那好不容易才在不久前止住的淚水,卻像潰了堤般不住地湧出。

她以皺巴巴的手掩住口,哭到不能自已,兩肩更是不停地顛抖著。

因為她一直以為在數十年前就應該已經葬身雪山的那人,居然和多海一樣,不但去了那秘境,且至今仍活得好好的。

見花如見人,他至今康健啊。

“我在出漢土前遇見了他,他同我說了雪藏花秘境之事,還有,那關於您的事。”

那一天,她和唐東煥就坐在那驛站的欄杆前說了數個時辰的話。

他說,當他迷失在迷離的大雪之中,且身體已被雪覆去了大半,僅剩下最後半口氣時,一名披覆著雪白斑紋獸毛的男子由雪中來,並一把扛起他,再往雪中去。

等他再次醒來,人已躺在崁兒村附近的一條入山路邊,懷中塞著一朵雪藏花。

因為四下景物看似陌生卻又熟悉,他本以為自己作著夢了,就在他望進一旁那寫著崁兒村的石碑時,他明白自己活著下山了。

而後他急忙奔進了村,試圖尋找鄂嬤嬤,卻撲了空,問了村人,他們更是一副茫然無所知的模樣。

心急又累極的他,就著一處他們曾經踏過的舊地休息,卻在望進一旁那棵長到半天高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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