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她只得求了最後一件事。
夜深人靜,羅溪玉小心冀冀的將被二牛冒著老大的風險,偷偷塞在腋下衣服裡挾回來的嬰孩放到桌子上,小心開啟襁褓,見他似乎還活著,不由鬆了口氣。
大概是感覺到熟悉的氣味兒,他嘴巴還下意識動了動。
羅溪玉小心摸摸他小手,還是涼的,在地上放了那麼久,不著涼才怪事,若是沒人照顧,就這樣放一夜,恐怕不到明早就凍死了。
還是個剛生下來十來天的孩子啊,眼晴都沒張開看看這個世界。
羅溪玉取了手巾給它擦了擦小臉,又餵了中午剩下的半小碗甜麵糊,做完後一時緊張的心跳如鼓,額頭直冒冷汗,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本來雙眼一閉,不聽不管就過去的事,可是就跟犯了病一樣,明知一旦被他們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可還是非要不自量力的做了。
她可以對別人丟棄的不管不顧,卻做不到自己親手拋棄的事。
可能這種良心上的譴責,已超過惹怒聖主帶來的後果吧,她想。
可是沒出息的是,她將孩子帶回來了,現在又六神無主,怎麼辦?
不說將它藏到離開惠州,就是藏過這一晚都很難,若他不哭還好,一旦哭起來,羅溪玉簡直不敢想象聖主和葛老的臉,葛老估計不必聖主開口,直接兩顆毒丸就將她們一起解決了。
羅溪玉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睡,只坐在桌邊看著它,見它睡的香甜,忍不住伸手輕輕摸摸它頭上的細絨毛。
臉上卻帶著一絲苦笑,她輕輕道:“要乖乖聽話,不要哭,哭了大家就都沒有小命了,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我再想想辦法……”
可是這世上的規律就是你越怕什麼越來什麼,羅溪玉一晚都緊張兮兮的盯著,結果後半夜只想趴在桌上眯一會兒,結果一下子睡過去了。
等到一聲嘹亮的哭聲自耳旁響起時,無疑於當頭響起一聲炸雷,她差點一下子跳了起來,差點沒把椅子踢倒,頭髮都扯落幾縷,她一把將它抱起來,一時間嚇的都懵了。
第二聲哭聲緊接著而來,羅溪玉才終於回過神,哦哦,是餓了,她忙去桌上拿碗,結果手一抖,麵糊糊翻倒在桌上,當即流了一桌子,粘了一袖子。
羅溪玉很想開口靠一聲。
第三聲響起,一時間,她嚇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忍不住用手捂著他嘴,“我求求你,小祖宗,別哭了,天還沒亮呢,一會兒我用麵糊餵飽你,再送你到街口行不行,你再哭吵起來魔王,你就沒命了,我也沒命了,我的天……”
結果捂住後,聲音倒是沒有了,沒多久孩子開始滿臉漲紅,呼吸困難,再捂下去恐怕就憋死了,羅溪玉不想救它不成,反殺了它,忍不住鬆了口,哭聲又再次響了起來,比第一聲更慘烈。
她快嚇死了,手忙腳亂的用被子輕捂著,讓聲音降到最小,但這一時可以,時間長了根本不行。
羅溪玉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轉眼看到桌上有糕點,她急忙拿起一塊要塞入孩子嘴裡,但突然想到這樣能噎死人,急忙塞入自己嘴裡胡亂嚼一嚼餵給它。
可是,羅溪玉本身急得口乾舌燥,哪有水分,乾巴巴的一團渣,它哭的一用力又吐了出來,掉的到處都是。
天啊,誰來救救我啊,羅溪玉眼晴都急紅了,那瘟神就在不遠的房間,再哭下去用捂都不好用了。
不行,不能懵,實際她已經懵了,她讓自己極力冷靜下來,怎麼能讓它不哭,哪怕一小會兒,她也能倒出手泡些點心糊糊餵它。
在看到它一邊哭邊一個勁的往她懷裡鑽,羅溪玉靈機一動想到什麼,可是……
沒有可是了,根本沒時間考慮了,她想,這一刻只要讓它別哭了聲,讓她幹什麼都行。
只猶豫了一下,她就急忙拉開衣襟,飛快的解開頸上的帶子,剛一露出來,嬰兒便本能的去尋找,然後一口吞下那飽滿的桃尖,立即止住了聲,屋裡終於安靜了。
嬰兒大口大口用力在吸,可是根本沒有它想要的東西,於是它握緊拳頭使出全身力氣,湊上前更用力。
可是此時羅溪玉卻是糟透了,心情低落又沮喪,突然不明白生存的意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不可,她是不是被“鴨蛋玉蘭”變得不正常了,她抽了下鼻子,坐在那裡委屈的恨不得大哭一場,實際也確實眼眶發紅。
手抖的去夠桌上壺,注意力努力放在所做的事上,然後飛快的掰了糕用水泡,一邊泡糕,一邊眼淚簌簌的落下,她抬手用力的抹了一把,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