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十二次用完,便會像銀鱗蛇一樣爆體而亡。
這一點羅姑娘已經知曉了,老朽要說的是,聖主算幸運的,成功的去除了胎毒,存活了下來,相對的也要失去一些珍貴的東西,比如……五感……”
“五感……”羅溪玉喃喃,一時間腦袋有些空白,但隨即便清醒過來:“五感,失去?是什麼意思葛老,不會是,不會是……”意識到什麼她臉色“刷”的蒼白起來。
葛老此時的臉色不比她好一分,“老朽也不知聖主這五感是胎毒所擁有,還是聖主融於胎毒之血自身所擁有,所以無法分辨到底是徹底失去,還是暫時封閉,從脈象中看,聖主體內因經脈寸斷,數處血堵嚴重,而嚴重之處莫過於頭顱……”
“老朽雖有些醫術,但頭顱乃是人最神秘的所在,所有精神五感都聚集在其中,其中構繁複至極,其中最細只有牛毫般粗細,若有淤堵老朽也分辨不出,若是狀況輕微,老朽的金針倒可代行一二,但聖主這樣的情況實在太過嚴重,五感恐怕已徹底封死,如此嚴重的淤堵狀況,恐怕損傷已造成,便是恢復也未有常人的百分之一……”
羅溪玉聽著簡直是搖搖欲墜,葛老拐著彎的說,極婉轉的道,這些話她在腦中繞了數圈,才總算聽明白了,就是聖主現在眼晴看不見了,鼻子聞不到了,口不能言,耳不能聽,五感全部消失了,精神恐怕也受到了損傷。
可是,只是植物人便罷了。
但葛老所說,他也不確定聖主內裡是否還存有意識,如果聖主並未完全喪失意識,如果還尚存一二分,那……那要怎麼辦?那種感覺比殺了自己還在難受,更難以想象,如果換成是她,她一定會瘋掉。
如果羅溪玉此時手裡端著盤子,一定會摔到地上,因為她現在手抖的厲害,做菜時的喜悅被此時巨大的悲意擊打的支離破碎。
“聖主……”她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能哭,在她還是程蘭的時候,她從不曾這般掉過眼淚,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眼窩子深,輕易是不掉淚的,可是現在,她卻覺得眼窩淺的要死,只要一點點,一點點的訊息,都會淚如雨下。
“怎麼辦,要怎麼辦?”羅溪玉不知所措的用手摸著他的手指,那手指又恢復了無肉的骨架模樣,甚至比初見他時還要瘦的皮包骨,全是骨頭,那豐潤如玉呢?那如玉竹般的節指呢?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
她哽咽的一根根掰著他的手指,然後將手放入他的掌心裡,他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看不到,自己要怎麼把心意傳達到他心裡,羅溪玉的眼晴這幾日哭的都快化為了水,一滴滴的掉到聖主的手背上。
等到掉了六滴,那手竟似乎有反應的一動,他似乎感覺到什麼,手指慢慢的動了動,然後微微的收攏起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一直是那麼柔若無骨,摸起來冬暖夏涼,聖主一直是很喜歡的。
羅溪玉感覺到那手動的時候,她聲音微微一頓,都忘記擦臉上的淚,定定的看著,只見聖主仍然那樣平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眼晴毫無焦距,甚至都沒有眨一下,只是此時他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只是手一直握著她的手,可能是許久不曾動過,指節動作極為慢又笨拙,摸索著手中的柔軟,像是在分辨什麼。
他慢慢的摸手腕,然後順著手腕又摩挲到手臂,在小手臂處停了下來,然後用拇指慢慢摩挲著那裡。
這樣的情景,就像第一次在苑子裡見到她那時,他也是這樣的摩挲,那時他就是停在這裡,被她從手中慢慢的抽出,羅溪玉看到此,看到那熟悉的手指在移動,做著無比熟悉的動作。
她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她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然後趴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腰,哭得肝腸寸斷,她哭著念他的名字,“景獄,景獄,景獄……”
“葛老,他是聖主,是他,他還在的,他沒有失去意識,他還是聖主,可是,葛老該怎麼辦?可是,怎麼辦,誰能來救救他……”她哭的啞然失聲,不由痛苦的將手放在嘴邊啃咬。
似乎只有痛才能讓她有片刻的清醒。
可是眼前這個人,他已聽不到,看不到,更說不出話來,他只能伸出勉強能動的手慢慢的摸著,摸到她的頭,停頓下,摸到她的肩膀再停頓下,然後停在她的後背,然後緩緩的上下的撫著,像是以往習慣的動作一般。
他是不是知道她在哭?
那樣類似於安撫的動作,徹底引爆了羅溪玉的淚腺。
為什麼,他受了那麼多的苦,老天你怎麼忍心還要剝奪去他的眼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