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容,恨不得此刻此身消失得無影無蹤才好,就不用看到鏡子裡那張通紅的臉了。
可不,她還頂著文晴心愛之人的臉呢!
上官橙端詳著鏡中人,心中的困惑一重深似一重:怎麼會如此像?相像的連她自己都要分辨不出了。也難怪文晴毫不懷疑自己的身份。
上官橙知道,只要她還頂著這張臉,她就和文晴脫不開糾結。
相較於上官橙的囧而歡樂,文晴的遭遇可就沒那麼喜感了。
把車甩進停車位,文晴開門下車、鎖車之後,摘下太陽鏡仰著臉打量著眼前的建築物。
瞧這低調的裝修風格,丟到樓叢裡沒人會多留意一眼的小樓,誰能想到這是一家名流出入的會員制餐廳?
她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文晴心裡完全沒有底。她一向彪悍,倒是不後悔沒從皇甫緗那兒調幾個“助理”過來護駕。既然對方點名要“單獨”見她,帶了隨從來反倒顯得她文晴膽怯了。
既來之,則安之。姐還怕你個外國人不成?
以文晴在娛樂圈的知名度,餐廳門衛還不至於認出她來。
對方禮貌地攔住她,文晴報了那個名字,門衛立刻招來一個漂亮妹子,示意文晴跟她走。
帶路的妹子身材姣好,貼身的改良版旗袍也養眼得很,職業素養更是沒的說,可文晴還是忍不住要腹誹:
這走廊怎麼這麼長?誰裝修的?就不能用亮堂點兒的材料和燈飾嗎?
文晴蠻以為上了二樓轉過一條走廊就到了,可誰承想還有一截走廊。
她有些心躁。
這麼隱蔽的地方,會不會突然跳出幾個彪形大漢對姐不軌?
這麼迂迴曲折的地兒,姐想擰身逃跑都加速不起來。
文晴開始忐忑了,在心裡罵自己是隻豬,怎麼就那麼聽話人家劃什麼道兒就走什麼道兒呢?要知道對方可不是來找自己敘舊的,人家是帶著仇恨漂洋過海來到中國的。她連見都沒見過對方,萬一是個不擇手段的主兒呢?
她腦中正胡思亂想著,前面的妹子突然止住了腳步,朝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文晴眉一挑,到了?
斂神,提氣。
文晴心說姐可不能丟份兒讓外國人瞧不起。
她抬步進入房間。
房間不是很大,裝修得並不華麗,博古架、紅木仿古傢俱,以及氤氳的安神香的氣息,倒真有幾分古趣。
站在門口,文晴環視四周,只有仿古雕鏤的窗臺前背對著她立著一個女人。
女人的頭髮高高地挽起,上身穿著一件米色風衣,腿上是一條質地優良的亞麻長褲,似乎很是隨性慵懶,而身形卻是修長的,隨意一站後背都挺得很直,可見她是個自我要求極嚴的人。
文晴對這個女人的第一觀感就是瘦,不是纖細的小骨架的瘦,而是不健康的瘦。第二觀感就是這副身形她看著很是眼熟,像不健康版的文瀾。
文晴打量她的同時,那個女人也感覺到了,她徐徐轉過身,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文晴。”
她用的是肯定句。
文晴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呆住了——
你妹啊!這特麼不是她在醫院裡撞翻的那個癮|君子嗎?
難怪難怪,我就覺得她和瀾姐像,人家在血緣上是瀾姐的堂姐還是堂妹,能不像嗎?可為毛她和我除了性別哪哪都不像?
文晴繃著一張臉,雙手還插在衣兜裡。她不是來迎接外賓的,對方既非故人,亦非舊友,若非要安個稱呼,就只能叫“冤家”了。她沒有和冤家擁抱握手的必要。
“李月薇,”文晴涼著聲音,“想不到是你。”
她想說的是想不到在醫院巧遇到的竟然是你。
李月薇依舊維持著那個若有若無的笑,“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誰,你和薛沛霖長得太像了。”
文晴心裡默默冷哼,姐就是像姐的老媽怎麼地吧?瞧你那張沒血色的臉,演吸血鬼都不用化妝了,姐還真不想跟你長得像。
文晴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撩著眼皮瞄著李月薇:“有話直說吧!”
李月薇涼涼地笑著,長腿一伸,坐在她的對面,細長的手指撫著面前的紫砂茶盞,眼中滿是玩味:“你倒是挺理直氣壯的。”
故作姿態!
文晴才不買她的賬,針鋒相對地嗆她:“我既沒惦記人家的財產,也沒做賊似的弄了藥回家偷嗑,我為什麼不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