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麗的傳說徹底消失了,被那妖嬈閃爍的霓虹燈和滿街走動的“公主們”的故事徹底淹沒。最後連小巷盡頭的啜泣聲,也消失了。
我竟然莫名失落。我想象過太多次張美麗的樣子,而現在,她似乎就要完全不見了。
實在遏制不住好奇的我,拉上鄰居阿豬,決定做一次探險。我們兩個人,各自帶著手電筒、彈弓和大量的符紙,專業的阿豬還從當師公(為亡靈超度的道士)的爺爺房裡偷來了桃木劍。走到半路,阿豬問我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探險。我愣了很久,“難道你不想看下張美麗?”
阿豬猶豫了好半天,“很想,但很怕。”
最終還是上路了。
越逼近她家門口,我就越感覺自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熱潮在攢動,甚至往褲襠中央那地方奔突。我意識到這次探險的本質是什麼,因而越發亢奮。
阿豬用桃木劍輕輕推開那木門,兩個女人的對話從那稍微張開的門縫飄出來。我的眼光剛鑽進門縫,看到一張瘦削蒼白的臉,就馬上感覺,她也在直直地盯著我看。阿豬顯然也感覺到了,大喊了一聲鬼啊,倉皇而逃。
我在那一刻也確信那就是鬼,來不及多想就往家裡奔,把自己關在家裡,心撲撲地躥,而下體控制不住地立了起來——這段探險我當然沒和家裡任何人說起,但那瘦削蒼白的臉像烙在心裡了,走到哪都不自覺浮現,在那蒼白中,臉慢慢清晰,清晰成一對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我。她不再讓我感覺恐懼,相反,她讓我很願意在思維被打斷後,繼續投入冥想中去。
那幾天,我因而老恍神。甚至吃飯的時候,筷子一不小心就掉了下來。掉到第三次,母親氣到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頭:“被鬼勾走魂魄了啊?”
她無意的一說,卻直直切入我的恐慌——難道這就是被鬼勾魂?
接下去那幾天,我一想到那張臉就恐慌,揹著父母,偷偷到廟裡去拜拜,求了一堆符,放在身上,卻還是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張臉。
到最後,我甚至恐慌地看到,那張臉對我笑了。
這樣的折磨,幾乎讓我失眠了,而且讓我更羞愧的是,一次次夢遺,身體越發地虛脫。那天下午,我終於鼓起勇氣打算要向母親承認,我被女鬼勾了魂。
不想,母親拿著喜帖進了家門,樂呵呵地說,巷尾那張美麗要結婚了。
她不是死了嗎?
哪有?是她做了丟臉的事情,所有人覺得她應該死了。不過現在也好了,那外地人做生意發了家,來迎娶她了。雖然她父母還是很丟臉,出了這麼個女兒,但是,終歸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