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爺已經走了,管家親自將飯端進了那個只能我一人下腳的小屋子。

自打那天以後,二爺碗都不要我洗了,我在紅府裡徹徹底底變成了好吃懶做的米蟲,二爺還是老樣子,剪剪花,唱唱戲,偶爾夜裡睡不著就去酒樓裡逛逛,可我卻變了。

不出半個月,我就變成了一顆圓圓滾滾的豆芽菜。

這半年來,我個子長高了,身材也豐滿了些,臉上白白嫩嫩的都吃圓了。

二爺道,圓點好,圓點有力氣。

可二爺要我有力氣幹嘛呢?

我還是忍不住一頭霧水……

最終,我將所有的力氣都花在了竹竿上,青衣絹花的功夫我都學過了就三天兩頭的跑去梨園找龍哥,我終於體會到了二爺口中有力氣的好處,那便是撐起竹竿不費勁。

龍哥忍不住與二爺誇我,這小丫頭竿子上的功夫越來越厲害,當真是得心應手,爐火純青的了。

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張大佛爺警告過那些個日本人,那貼著紅色杜鵑花的請帖再也沒有送到過府上。

可約莫著半個月左右,張大佛爺便帶著許久不曾見過的請帖登門了,他登門那天二爺正在屋子裡寫一副字,二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那一手毛筆字寫的清雅秀麗,在長沙城也算小有名氣。

二爺看見佛爺時便停筆了,那一首詠懷詩將將擬了四句,我湊上去看了看,是一首二六的五言律詩。

蕭條亭障遠,悽慘風塵多。

關門臨白狄,城影入黃河。

還真是首好詩……

我依著二爺留下的空位,推測著這詩後面還有兩句,可卻不見二爺再寫了。

二爺將筆放下,抬起頭淡笑的看著張大佛爺,“喲,佛爺怎麼有時間,到我府上來作客啊。”

“二爺倒是閒情雅緻。”佛爺將手中的請柬放在二爺桌上,“你看看這個。”

佛爺手中的請柬比之往常的都要大了些,火紅色的信封上用二爺最喜歡的隸書撰寫著“二月紅親啟”五個大字,二爺將信封拆開,裡面是用清代著名的金花五色箋謄寫的一份請函。

二爺只看了兩眼,臉色當時就變了。

“這種話佛爺也信?”

“我不是相信,是不得不信。”佛爺道:“我著人打聽,日本人勾結陳皮阿四,已經在礦山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但是礙於某些原因他們的目的沒有達到,我猜測,是他們人手不夠,因此一直想拉你入夥。”

二爺道:“佛爺放心,我二月紅絕對不會跟日本人同流合汙。”

這一次,佛爺卻沒答應,他輕輕俯下身,貼近二爺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我要你去唱一齣戲。”

唱這一齣戲去哄騙日本人,要他們把東西帶到戲園,然後順手牽羊,殺人越貨……

二爺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遲疑,“佛爺覺得,他們會答應?”

張大佛爺笑笑,“那如果,你是去和他們談合作呢?”

二爺猛地抬起頭,那眸子裡有遲疑,也有一絲的不可置信,過了許久,二爺淡淡的笑出了聲,“是什麼東西讓佛爺下如此功夫,還不惜這樣大動干戈?”

佛爺道:“這關乎長沙百姓的安危,我不得不重視。”

“佛爺請回吧。”二爺的臉上已收起了方才遲疑的神色,“我二月紅絕不會給日本人唱戲。”

“二爺,這可是我們……”

二爺對著他擺擺手,“這是我府上的家訓,無論如何都不可破,佛爺若還想交二月紅這個朋友,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佛爺站在那,定定的看了二爺好久,二爺始終沒有抬頭。

我也不知佛爺什麼時候走的,佛爺走後,二爺便將自己一個人關進了屋子,我本想給二爺上壺茶,卻被管家攔住了。

二爺屋裡燈亮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二爺便走了,我去二爺屋子裡給杜鵑澆水,一轉頭便看見了昨日二爺未題完的詠懷詩。

那宣紙平平整整的鋪在桌面,染墨的筆尖還是昨日的樣子,安安靜靜搭在青竹的架子上,可詩詞的後兩句卻被補上了,我忙湊過去看了看,字跡已不如昨日提的那般工整。

秋風別蘇武,寒水送荊軻。

誰言氣蓋世,晨起帳中歌。

這紙上的詩句我是看不懂的,可是隱隱約約總覺得,有種悲涼的感覺……

日子沒過上兩天,佛爺又來了,佛爺來的時候二爺不在,我正在後院幫二爺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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