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只有每天晚上的時候才會回來,我每天都會坐在院子裡等,若是早就煮一碗麵,若是晚也會沏一壺茶,二爺每次都喝著乾乾淨淨的送回來。
約莫第五天的時候,二爺帶著梨園的夥計下墓了,他走的那個早上我還沒有起,管家一個人在院子裡掃地,我出來的時候只覺得院子裡空蕩蕩的才恍然大悟,這次,二爺是真的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從七點五十更到現在,我發誓,真的登不上,嚶嚶~~
☆、chapter 18
我心道,二爺大概也不打算留我了,我大概是他在這世間最放心不下的人,二爺將我託付給八爺,他也可以安安心心,無牽無掛的過他放浪不羈的生活。
我本是想走的,可我看見院裡的杜鵑冒出新枝,就總想去修一修,看見地上的落葉總會不自覺的掃起來,我想著,二爺屋子裡的床簾許久未洗了,等二爺回來,定是落了滿室的灰。
我將二爺屋中的簾子都換了,棚頂地面全部擦的乾乾淨淨,二爺喜歡花,屋子裡凡是見光的地方都擺著花架,我每一盆都澆了些水,將那些枯萎的枝椏都剪了個乾淨。
二爺喜歡吃麵,但是二爺口輕,面裡的高湯都要比別人少放半勺的鹽,二爺也喜歡喝茶,但是不喜歡喝濃茶,我但凡是茶葉放少的,二爺都喝了個乾淨。
最後就是酒,二爺喝的酒都是先人將壇口封好埋進土裡的,最近的也有五年了,酒罈挖出來時蓋子不能掀,陳年的酒味濃,蓋子一掀香氣都散了,二爺也就不愛喝了。
這些習慣我都記著,一點一滴的記在心裡……
我若走了二爺會怎樣呢?青衣、絹花能伺候好二爺嗎?
我想了想,還是將這些習慣一一寫好了裝進信封裡。
我道青衣絹花以前都是二爺的貼身丫頭,二爺的習慣必然比我知曉的清晰,可二爺很多習慣都是夫人去世後才有的,她們未必瞭解。
我總是都擔心二爺回來時會不習慣,動動這,修修那,一晃就是半個月,管家見我將紅府打理的井井有條,便一頭扎進梨園不回來了。
我深知此次行動危險,佛爺帶著幾乎全九門的勢力與陳皮和日本人對抗,霍家為了消滅張啟山竟不惜與陳皮聯手,二爺此番下墓不僅要對抗墓中的妖魔鬼怪,還要提防日本人落井下石。
可就算我待在紅府裡又能幫上什麼忙,二爺即要擔心墓裡的事,又要分心來照顧我,我既是不願意去八爺那,就只有離開這一條路了。
我只是個丫頭,二爺廚房裡的小丫頭,我不在了,二爺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我心道,這樣下去不知何時才能踏出紅府的大門,就當我下定決心要走的時候,二爺回來了。
可二爺是走著出的紅府,卻是被抬著回來的……
佛爺和八爺緊緊的跟在身後,我站在紅府門口,嚇得連路都不會走了。
八爺趕忙對著我招手,“豆芽你愣著幹嘛,剪刀,熱水,酒精,毛巾。”
我當下一點頭,轉身衝進了廚房燒水,二爺的藥都在後院的藥房,夫人去世後大門便鎖了,佛爺緊皺著眉頭一腳踹開。
佛爺取了藥轉身便走,我跟著佛爺進屋,依稀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二爺,屋子裡的人大多灰頭土臉,二爺身上還算乾淨,也瞧不出有傷的模樣,可佛爺將他翻過來,我便依稀看見了二爺背後那一片深紫色的傷疤,那傷疤裡還嵌著密密麻麻黑色的細線。
佛爺將小刀用酒精消了毒,對著自己手心一劃,鮮血滴滴答答落在了二爺的傷口處,那些細小的黑線竟慢慢鼓起來,像是活了一般,一根根從皮裡鑽了出來。
二爺下意識的動了動。
我忽然就想起了我與二爺下墓時,那一排排青銅水缸裡飼養的東西,只覺得呼吸一滯。
八爺見我恍恍惚惚的,順手推了我一把,“還不快去幫忙!”
我一抬頭,正看見佛爺拿著鑷子正在夾二爺身上的頭髮,佛爺對著我道:“得趕緊把東西夾出來,要是纏進血管裡就糟了,豆芽,過來幫忙!”
我接過鑷子的時候手都是抖的,二爺輕輕的趴在床上,已經昏迷了,悲傷那一塊青紫的傷疤恐怖駭人,我心道,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二爺嗎?
我轉頭看向八爺,“這傷口裡怎麼這麼多頭髮?”
八爺說:“什麼頭髮,這叫食人菌,二爺打從青銅門裡出來就恍恍惚惚的,這東西從棚頂下來就直接落二爺身上了,幸好佛爺反應快,一刀給砍下來,可還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