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打擾。
汐月緩緩走了過去,卻是身子一傾,手中茶盞便朝案几上那一大疊高高的卷冊給撒了過去,瓷杯落地,鏗噹一聲碎了。
凌徹這才抬起頭來,微微蹙起了眉,只是,沒未開口,汐月卻退了幾步一下子跪了下去。
“哎呀!臣妾該死,臣妾該死。皇上恕罪!”
汐月一臉慌慌張張,低著頭,晶亮的眸子裡卻掠過了一絲狡黠,瞧他的反映,這一大疊卷冊裡應該是不會有她要的東西了,她不介意多打翻幾個茶盞的,這書房裡那麼多卷冊,總不能一一翻看過去吧。
“愛妃快快起來!”凌徹連忙快步上前,將汐月攙扶起來“手沒燙到吧!”
拉著她的手中,滿臉認真地察看,眸子裡依舊是那麼的溫軟,汐月似乎進宮到現在總是見他這般模樣,或者,可以說再也沒見過他有其他的情緒表情,這樣的溫和和淺笑,總讓汐月會忍不住抖索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很可怕。
“之前那傷疤才剛剛淡點,要是再燙傷了,可就好不了了!”話語中有些寵溺的責備,輕輕擁著她在那寬大的龍塌上坐了下來。
一旁的宮女早將打翻的茶盞收拾走了,而那一大疊的卷冊依舊溼著,凌徹根本不跟看過一眼。
“皇上,是臣妾大意了。”汐月仍舊一臉的歉疚,懶懶地依偎在他懷裡,晶亮的眸子卻將案几上那幾分攤開的奏摺一一掃了過,都是些一本的奏摺,無關軍機。
“朕聽說愛妃小時候並不住在宮裡,長大後才回去的,這裡面的故事朕好奇著,愛妃同朕說說吧。”凌徹將面前的奏摺收了起來,倚了在龍塌上,大手抱住汐月的小手,這個女人的手並不暖。
汐月並沒有多大的反映,以他的性子不去查她的身份,她反倒要好奇了,肅親王能封她為小公主定是將一切安排地妥妥當當!
她這張如假包換的臉,和那把玉玲瓏便是最好的證據,誰都不知道鳳希和大公主當年到底有沒有孩子,公主已死,鳳希失蹤了,凌徹根本不知道鳳希的身份,而她不過只需要在這宮裡留一個月,一個月足夠了。
“臣妾當時還小,也不清楚爹爹和孃親的事情,後來爹爹只說孃親突然得了怪病昏睡不醒,爹爹為了救她,四處尋訪名醫,都尋不到酒醒母親的法子,後來爹爹的身子也不好了,不久後救離世了。”汐月淡淡地說著,這都是肅親王說的,她也不知鳳希師父和師孃的故事,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你父親定活得是生不如死吧!”凌徹嘆息一聲,話音很輕,幾不可聞。他如何體會不了,留下的那個人,其實是最痛苦的。
“皇上說什麼?”汐月並沒有聽清楚。
“呵呵,沒什麼,那肅親王是如何尋到你的呢?”他還真不能確定了,這女人到底是不是鍾離的小公主。
“爹爹和孃親都走了,臣妾就流落街頭了,是有一回皇室遊行,肅親王爺認出了臣妾來,肅親王爺說臣妾長得同孃親一模一樣的!要不臣妾也許就真流落民間,同皇上無緣了!”汐月翻身起來,淺笑地看這凌徹。
“呵呵,哪裡像了呢?”凌徹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頰,眸子溫軟如水,看著她,看著她那雙帶著俏皮和狡黠的眸子,越看越神似,總有在汐妃身上找不到那種熟悉感,那個念頭多次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汐月眸子掠過冷笑,道:“眼睛像!”
給讀者的話:
大概再幾個情節就凌徹就會認出汐月了,不急不急……
隱隱失望
汐月窩在凌徹懷裡,嘻嘻而笑,雙眼彎成了月牙兒,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好不可愛,道:“肅親王說了臣妾的眼睛最像了,皇上,你最喜歡臣妾哪裡?眼睛?鼻子?還是嘴巴?”玉臂繞在他頸脖間,凝眸,嘟嘴,撒嬌了起來。
“眼睛。”凌徹亦是笑,似乎不同以往的淺笑,狹長的眸子裡多了一絲無奈,大手扣住汐月的後腦勺,吻卻是輕輕地落在了她雙眸上,七個月又十五日了,那個女人走了七個月又十五日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什麼都沒有留下,唯有留芳樓裡那把斷了弦的琴和那攤怵目驚心的血跡,真的找不到了嗎?真的永遠也見不到了嗎?
“臣妾喜歡皇上的……”汐月的小手流連在凌徹那如雕刻一般輪廓分明的臉上,由下而上,薄而不失性感的唇,高挺的鼻樑,狹長的眸子。
“也是眼睛!嘿嘿。”不得不承認這雙眸子,記憶最深,當初在司樂宮中,即便是黑衣蒙面她也一眼就認得出來。
“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