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未繼位,慕容府就得遭殃了。
爹爹和軒王交情甚好卻一直瞞著,亦是不想捲入這是是非非之中,恭親王歐陽策傾向東宮,連那歐陽靜雪都要嫁過去了,而南親王端木府是萱妃的孃家,凌徹那傢伙那般陰險,定是暗地裡有所準備的,就是她們慕容府向來不結黨,她原本以為父親會輔助軒王,但是幾次看下來,軒王和父親真真只是棋友而已,從未談論過任何政事。
“汐月……汐月……”
突然,門外傳來了父親的聲音了,汐月連忙起身來迎了出去,慕容翌晨卻從後院一溜煙逃了,父親定是來審問汐月的,方才才被訓了,他不逃才怪。
慕容信一身灰黑長袍,五十好幾的年紀了,鬢髮早已斑白,見了汐月一臉祥和,這小女兒可是他和夫人三十幾好幾歲才得的,自小便是寵愛不已,不似那三個兒子管教嚴厲。
慕容夫人亦是一臉慈愛,雖是上了年紀,卻是風韻依舊,年輕時定也是個美人胚子。
夫妻二人一齊踏進屋來,身後跟在兩個小廝,手裡端著一副棋盤,卻是收拾地整齊用大木盒子裝著。
“爹爹,孃親,你們怎麼來了啊!”汐月開心地迎了出去,她自小便是個孤兒,來了這慕容府得這兩老萬般溺愛,心中自是感激不已。
“你這丫頭,偏偏要住得這麼遠,改明兒搬到原來的院子裡去,和我們近些!”慕容信寵溺地拉著汐月的手走了到竹塌邊坐了下來。
慕容夫人環視了這大廳一週,視線最終落在桌上那一大壺清水,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這丫頭,又喝這涼水了!”
“母親,來來,坐這裡。”汐月忙將慕容夫人拉了過來,生怕她又唸叨。
慕容夫人坐了下來,瞪了汐月一眼,卻是輕輕撥開她額際上的髮絲,道:“知道你一到夏天就吃不下飯,我特意差人去尋了好些可口的糕點,過幾日就給你送來了!到時候我再給你煮紅棗木耳湯。”
“哈哈,太好了,謝謝孃親!”汐月大叫起來,一下子撲到慕容夫人身上去。
“呵呵,你這丫頭,這麼大了還大大咧咧地,小心嫁不出去。”慕容信看著汐月那一臉甜美的笑顏,亦是大笑了起來。
“那女兒就不嫁算了,留著府裡陪爹孃了!”說到這,汐月又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凌徹那混蛋了,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只是,這事她奈何不了他,只能忍,然後忘。
“呵呵,那到時候成了老姑娘了還不得怨死我們了!哈哈”慕容信笑著將汐月拉了過來,看看慕容夫人,又道:“汐月,爹爹今日來是給你送一樣東西的!”
汐月心中早就納悶了,一旁桌上那副棋是爹爹最珍愛的,每次軒王來的時候才捨得用的,他不會是想把這副棋給她吧!他今日不是來質問她軒王的事嗎?
慕容信說著便將那木盒子開啟來,裡頭那白玉棋盤晶瑩剔透毫無一絲雜質,這麼大塊白玉實屬罕見,而那兩盒黑白棋子亦是天然的玉石,質地均勻無比。
“爹爹……”汐月一臉不解。
慕容信卻道:“丫頭啊,方才你四哥哥來過了吧,呵呵,流言可畏啊,爹爹和軒王怕是不會再用這棋盤對弈了,你替爹爹好好保管著吧!”
他一生無所好,就偏偏喜歡對弈,好不容易遇到軒王,兩人不分身份尊卑,不過是棋友而已,對戰多年亦是難分勝負,只是,如今這關係複雜了,朝野議論紛紛,怕是軒王也不會再來了!
“可是,爹爹,我……”汐月心中頓時難受起來,爹爹最喜歡對弈了,每次軒王來,他都要高興一整日的。
“丫頭,你可別告訴你那三個哥哥,這是咱們的秘密哦。”慕容信說著輕輕撫著那光滑的棋盤,慈愛地笑了起來,眼角那歲月的深痕卻更是分明瞭。
慕容夫人亦走了過來,輕輕拍著汐月的肩,笑著道:“丫頭啊,這副棋和你一樣,都是你爹爹的心頭肉,你可得好生保管才是。”
汐月心中難受,臉上卻還是甜甜地笑著,道:“放心放心!汐月一定會好好保管它的,等爹爹再交個棋友,汐月再把它搬出來!”想了想又佯裝一臉認真,道:“爹爹,這副棋現在就是汐月的了,你要是後悔就趕緊找個棋友來要回去,否則汐月可是不給的哦!”
慕容信和夫人一聽,便皆大笑了起來,汐月這丫頭總是能哄得他們夫妻兩開懷大笑。
“爹爹,母親,今晚請汐月吃頓飯吧,汐月要吃大餐的!”這倆老最喜歡她陪著一起出去吃飯了,這陣子忙,似乎好久沒同他們一起吃過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