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只有輕武器的亞奇人四散奔逃,然後被大口徑機槍子彈撕成碎片,在樹木掩護下,也不時有火箭彈或者無後坐力炮彈從一片綠色中飛出,擊中他的坦克或者步兵戰車。
他已經在兩個相距五十多公里的戰場上,來回折返了兩次,不但在戰鬥中損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坦克和步兵戰車,而且不論士兵還是車輛都已經到了極限,步兵戰車還好點,謝饅頭能跟開動的還不到二十輛,超過一半全因為故障趴窩。唯一還能給他點安慰的,就是潰敗的爪哇軍,終於憑藉河流阻隔,再加上一部分武裝起來的民兵支援,暫時阻擋住了亞奇軍的進攻,短時間內他不需要再往那邊跑了。
“瑪的,這幫混蛋!”
他看著剛剛在進攻中被摧毀的兩輛謝饅頭,和一輛步兵戰車恨恨地說。
亞奇軍的戰鬥力很讓他意外,明軍也是幾乎沒有哪一年不打仗的,整個東南亞都快打遍了,打過的對手也是很多的,但這幫實際上只能算民兵,甚至連軍服都不統一的亞奇軍戰鬥力,依然讓他有點挺驚訝,他們絲毫不輸於慕梭手下最精銳部隊或者天竺軍裡面的錫克兵。
他不知道這時候,亞奇軍的一名指揮官,也正躲在幾公里外的山林中,用望遠鏡觀察下面這些把他們打得只能望風而逃的鋼鐵猛獸,因為沒有任何對付機械化部隊的經驗,亞奇軍在坦克和戰車衝擊下死傷慘重,他們設計了自認為完美的計劃,卻因為敵人太強大,就像網住飛鳥的蜘蛛般無可奈何。
“將軍,第二師已經到達。”
這時候一名軍官向他報告說。
“很好,我看明軍還有沒有力氣跑了!”
這傢伙獰笑著說。
棉蘭南部一個叫盧布帕坎的小鎮上,一支總數幾百人的民兵營正在集結待命,他們是由本地華人和基督徒組織起來的,隨著亞奇軍臨近,自知只要這些傢伙打進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華人和基督徒,已經武裝起了上萬人投入戰場。
好在因為孤懸一處,這裡的人多少都有點軍事技能,畢竟他們附近山林裡甚至還有獵頭族呢,尤其是華人,因為護僑隊的駐紮,再加上都比較有錢,不但都定期有軍事訓練,而且家家戶戶都有武器,所以這些人正在取代爪哇軍成為戰場主力。
“何坤,你在看什麼?”
正在整隊的營長,怒衝衝朝一名無視他慷慨激昂地動員,瞪大眼睛盯著遠處那片一望無際棕櫚園計程車兵喝道。
棉蘭最重要的經濟來源,就是棕櫚油,這裡是東南亞最大的棕櫚產地,大量華人都是靠棕櫚油發財的,這座小鎮是棕櫚園的邊緣,他們這棕櫚園可不是一點半點的,那都是以平方公里計算。
“營長,你看那邊!”
士兵指著天空說道,西邊的棕櫚園上空,大群飛鳥正在盤旋,看上去像受了什麼驚嚇一樣。
營長心裡一動,忽然問身旁的人:“老吳的種植園那邊電話還打不通嗎?”
“打不通!”
他身旁那人搖了搖頭說。
營長繼續盯著天空,鳥群還是在不斷飛起來,綿延很長一段距離,而那裡向西幾十公里內,全都是不計其數的棕櫚園,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大隊人馬正在行軍,他腦袋裡立刻嗡得一聲。
“快向指揮部打電話,敵軍打過來了!”
他下意識地驚叫道。
的確,亞奇軍的整整一個師,正在穿過這片廣袤的棕櫚園,準備對棉蘭發起突襲。
“營長,怎麼辦?”
一名士兵戰戰兢兢地問。
“什麼怎麼辦,這是咱們家,從咱們爺爺那輩就在這兒住了!打!”
營長咬著牙說道,緊接著開啟了衝鋒槍的保險。
十幾分鍾後,當盧布帕坎的槍聲響起時候,整個棉蘭已經一片混亂,街道上到處都是哭喊的老弱婦孺,甚至就連爪哇的官員都開始往港口跑,劉鴻業的機械化部隊撤不出來,北線還在急需增援,城裡已經送出去一萬多民兵了,現在敵人又從南面殺出,三面夾擊這是要陷落的節奏啊!
“都慌什麼,來了就打唄,城市打爛了咱們再建,人死了咱們的女人再生,我就不信幾十上百萬人的城市,還能讓幾萬人給打下來了!”
在三面同時響起的槍炮聲中,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坐在自己家的客廳內,一邊抽著煙一邊喝道。
在他周圍是數十臺電話機,無線電還有發報機,儼然一個軍事指揮部,只不過忙碌的都是穿平民服裝的民兵,這個老者就是張步青,目前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