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傑也是借坡下驢,白了眼白墨樓,轉身看著徐明遠嘿嘿笑道:“不怕呢,我說吃壞肚子了要上茅廁,先生也不好把我留在講堂裡吧。”
“你就這點出息。”沒等徐明遠說話,白墨樓便是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
周斌傑臉色一黑,又要發火。
徐明遠饒有興趣的向白墨樓問道:“你倆到底什麼關係啊。”
白墨樓仰頭想了想,有些苦惱的說道:“他娘是我孃的姐姐。”
徐明遠仔細想了想這複雜的關係,然後翻了個白眼道:“直接說他是你表弟不就行了嗎。”
“我才沒這麼個小胖子表弟。”白墨樓撇嘴道。
周斌傑這時卻是雙眼一亮,有些得意的說道:“因為我是他哥啊,我可比他大了一個月呢。”
“小白,既然你比小胖還小,那以後也跟著他叫我遠哥吧。”搞清楚二人的關係,徐明遠也是有些驚訝,周斌傑說白墨樓家世不簡單,那他的家世自然也不會差的。
“徐明遠,在書院可沒人敢這麼叫我呢。”白墨樓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不是因為我才剛入書院嘛,不然你肯定能早幾年聽到這親切的小名,對吧,小胖。”徐明遠說道,還對著周斌傑擠了擠眉毛。
“我的小名才是小白啊……”周斌傑有些委屈的低著頭輕聲的說著。
“你也就生出來那會白白胖胖,小名才叫小白,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白墨樓再次神情淡然地打擊著周斌傑。
“你……你……”周斌傑嘴唇哆嗦著,卻又再次無言以對。
徐明遠實在不想聽二人爭辯了,反正結果都是周斌傑敗北。他初來乍到,還有些事情要問問他們,便是指著剩下那張長凳笑道:“小胖你上那躺著吧,你倆的陳年舊賬就先別翻了,先跟我說說月課和三日後的辯論之事吧,看那王駝背是欲將我趕出書院而後快了。”
周斌傑有些扭捏的走開,不過躺下倒是十分自然,也是個能躺絕不坐的人。
白墨樓沉吟了一會說道:“月課是書院學生每個月月末的一次考核,除了平日的德行考核,還有一次檢驗學生這個月學業掌握情況的考試。考試內容分科,每科都有自己的合格線,要是有多個科目沒有過及格線,便會被書院革名。”
“三日後的辯論則是每個月月初例行舉行的辯論,書院所有學生都要到場,由院長給定辯論主題,所有學生都可各抒己見,由院長及一干教習評定出前十名。”
徐明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這辯論就是書院的教習組織學生一起罵街是吧。”
對於徐明遠奇怪的比方,白墨樓有些哭笑不得。周斌傑卻是覺得十分貼切,嘿嘿笑著說道:“遠哥你這比方一點都沒錯,不過書生罵街比起潑婦罵街還是無趣了些。想當年咱們蜀州城東西城的女子因為一句西城女子比東城女子美一分而掀起的罵戰,可是持續了三個月才告終,那可是連大家閨秀都只能在一旁搖旗吶喊的壯觀場面。我天天丟了飯碗就趕去觀戰,那場罵戰讓衙門口的空地成了咱蜀州城那年秋收後全城的最有意思的消遣地方,連我爹都說院裡生意清淡了不少。
再說書院這辯論一開始,一些平日裡知書達理的謙謙公子,一旦爭執起來,那可是臉紅脖子粗的,要不是一旁坐著院長和教習,恐怕就要擼袖子幹起來了。我實在些想不通那辯論不過是前十名有些微薄的獎勵,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幾兩銀子,他們能爭成那副模樣。”
“這前十還有銀子獎勵?那第一名有多少啊。”徐明遠眼睛一亮,有些好奇的問道。進了書院,他就沒法去擺攤幫人寫字帖和家書了,書院不管飯,總不能就餓著吧,這辯論有銀子獎勵,這可是個好訊息。
“第一應該是一貫通寶吧。”周斌傑一愣,面色有些古怪的說道:“遠哥,不會你也想去辯論吧,那些人的嘴巴可不簡單,引經據典,什麼鬼話都能說得出來,咱們還是在下面乖乖看著吧。”
“一貫通寶!”徐明遠眼睛一瞪,直接翻身坐了起來。一貫通寶可不是小數目,永隆通寶是當今皇上下令鑄造的,千文成一貫。據說那永隆通寶四字還是當朝太師所書,只是聽說這朝中太師之位已空虛多年,也不知到底為何人所書了。五文錢便能夠在路邊吃一碗熱氣騰騰的肥腸粉,可想而知一貫通寶對於現在的徐明遠來說意味著什麼。
徐明遠的反應讓周斌傑嚇了一跳,趕緊坐起身來。白墨樓也是有些奇怪的看著徐明遠,聲音清淡的說道:“不就一貫通寶嗎,不用這麼大反應吧。再說那第一也和你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