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著紅衣女子慢慢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膚白勝雪,一襲紅衣及地,腰間繫著一根紅綾,廣袖中探出一雙纖細玉手。
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彷彿能夠勾人心魄一般,墨黑的眸子看著徐明遠,一臉無辜的模樣,簡直就是天生媚骨。
“小女子想去大劍鎮,可路途尚遠,這位公子能否載我一程。”紅衣女子看著徐明遠楚楚可憐道,聲音嫵媚動人,很是挑動人心。
徐明遠看著面前十七八歲年紀,身材凹凸有致,微抿著嘴楚楚可憐的女子,一般男人恐怕已是心生憐惜了。徐明遠卻是把手放到了青霜劍柄之上。
他可不是什麼精蟲上腦之輩,若說這蜀道之上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嫵媚到極致的大家閨秀這樣的話他都能信的話,恐怕師父都要跑下山來給他一巴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若說這個紅衣女子在這蜀道之上不攔舒服的馬車,偏偏攔了他這駕破舊驢車沒有一點問題。徐明遠對自己的外貌還沒有自信到穿著一件半舊道袍,也能拐到這樣漂亮姑娘的程度,更何況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相遇。
徐明遠腦子裡閃過無數種猜測,臉上卻是有些為難道:“姑娘,你看我這老驢這般瘦弱,車上還有個生了重病的好友趕著去大劍鎮看病,恐怕是沒辦法帶你了。”
“那可如何是好,小女子孤身一人,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碰上歹人,豈不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紅衣女子聽了徐明遠的話,臉色慘然道,眼簾微垂,馬上就要落淚了一般。
徐明遠看著面前神色悽然不似做作的紅衣女子,心裡卻是更加沉重了幾分,看來這個看似無害可憐的姑娘可不簡單。若不是在江湖中歷練過的人,又豈能裝的這般像,若不是徐明遠先入為主,恐怕此時已是如對蘇依夢那般心生憐惜了。
不過這紅衣女子和蘇依夢完全不同,外表雖然單純可人,卻讓徐明遠有種心機深沉之感。她眉眼間媚意天成,根本不需做作便能讓人著迷,配上那張漂亮的臉蛋,絕對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徐明遠不想在這個時候招惹麻煩上身,他此時要解決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再把這麼一個嫵媚的姑娘領上車,那可真是格外顯眼了,就差沒大聲叫齊浩波在我車上了。
所以徐明遠繼續微笑著說道:“這道上來往客商不少,姑娘再等一會肯定會有馬車經過,他們的馬車可是比我這輛破驢車要好坐的,而且他們肯定願意搭個漂亮姑娘的。”
“那些人長得五大三粗的,看我的目光都不懷好意呢,恐怕一上車就要對我動手動腳呢。我看公子像書生,和那些粗人定是不一樣的,我不用坐到車廂裡,和你一樣坐在車轅上就行了,公子你就行行好吧。”紅衣女子泫泫欲泣道,雙手緊緊攥著,不經意地撫了撫腰間紅綾。
徐明遠看著那紅綾,突然想到之前齊浩波所說的話,心裡不禁一震。又是看到那紅衣女子眸子中閃過的一抹笑意,立馬便是將放在青霜劍柄上的手收了回來,往旁邊坐了一點,點了點頭道:“姑娘上車吧,老黃雖年老,不過想來也是願意載姑娘這樣的美人一程的。”
“小女子謝過公子。”紅衣女子雀躍道,向著徐明遠微微一福,輕輕撫了撫老黃的腦袋,和徐明遠並排坐到車轅上。
徐明遠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坐在身旁,將腿懸在半空,輕輕晃盪著的紅衣女子。看她嘴角掛笑,伸手接著落葉,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倒真像個心思單純的女子呢。
不過此時面無表情的徐明遠心中已是掀起了軒然大波,雖然他不能確定,但如果這紅衣女子的身份真如他心裡所想那般,那這事情可就真變得有趣起來了。
驢車繼續前行,紅衣女子纖細白皙的左手慢慢翻轉,把一片枯葉倒落,扭頭看著徐明遠柔聲道:“還不知如何稱呼公子呢?”
“在下徐明遠,姑娘又是如何稱呼?”徐明遠微微點頭道,不管此女到底是誰,反正現在他也是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要是此女的身份真是他想的那般,說不定最後還能扯一張虎皮來耍耍威風。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徐明遠沒有在此女身上感受到敵意和殺氣,一路上見了那麼多人,一個人對自己是什麼心思,徐明遠能夠從一些細節上看出來,被師父鍛鍊了這麼多年,對此他還是有些自信的。
“原來是徐公子,小女子姓師。”紅衣女子扭頭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徐明遠,沒了之前的矜持,笑盈盈地問道:“徐公子可是往長安去?”
徐明遠見紅衣女子只是說了個姓,不願說出名字來,倒也沒有再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