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了門口,臉上毫無表情的侍衛筆挺的站立在門口,似一尊門神,任憑若竹磨破了嘴皮也不讓她進去,只因為將軍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吃了癟的若竹深深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什麼話都沒說,緩緩轉身離開,目光卻顯得有些呆滯,腳步虛浮,一步一步挪下臺階,整個人暴露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
第二十七章 心疼
戚炎的書房有一個獨立的院落,裡面除了矮小的灌木沒有其他植物,這些灌木似乎也是新近種植,根部尚有浮土,但在白雪的掩蓋下,黑白參差。
若竹站在小院裡,仰著頭,一片一片的雪花從空中飄落,紛紛揚揚。她伸出手,片片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的手心裡,不一會兒就融化了。有人說,每一朵雪花都是離開天空母親的孩子,因為只有母親的懷抱才能給予它們最好的保護,所以它們不願意存在於其他的溫暖。
“媽媽……”若竹喃喃的低語著,視線裡的世界開始模糊了起來。雪越下越大,已經由開始的雪花轉成雪絮,若竹靜靜在站著,眼中澀澀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閉上眼睛,吸了一下發酸的鼻子,抬起頭,湛藍的天空之中砸下一團一團的雪絮,而在這一片白茫茫中,她似乎看到了媽媽,鬢角已經斑白的媽媽。
“媽媽,我好想你。”
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順著小巧的瓜子臉滑落,溶於雪中。
戚炎心煩意亂的坐在書桌前,攤在面前的兵書已經很久沒有翻動。
從煙雨樓出來,想到若竹迅速壓住眼中的憤怒,想到她在他面前低眉順眼,想到她隱藏了真實的情感,他就覺得很不舒服。他見過她的強勢,他也見過她在紅杏、在寒予面前的快樂,在他們面前若竹的眼睛是那麼的清澈明亮,但是,當她站在他的面前,她似乎就變了一個人,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在心中蔓延。
看到門前筆挺站立的侍衛,心中突然在想,如果侍衛不讓她進書房,她會怎麼做?
聽著她在外面與侍衛爭論,從心平氣和到焦躁再到失望,有些好奇的透過窗戶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失去焦距的眼睛,她踉蹌的腳步,心,不知怎麼的,突然被揪住了,狠狠的疼了一下。
戚炎發覺,他似乎太關心她了,急忙調開了視線,回到書桌前,從書架上隨手抽出一本兵書,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瘦弱的背影。
寒予剛一踏進書香苑,就看到若竹站在院落中央,仰著頭,眼角閃著晶瑩,白色的棉衣上面堆滿了積雪,也不知她維持這個姿勢有多少時間。
“怎麼站在這裡?你是來找將軍的嗎?”
若竹緩緩放平一直仰著的腦袋,滿是憂傷的眼睛看向寒予,看得寒予多年來不曾變化的心境,如同平靜的湖面,猛然間被投入一塊石子,激起片片漣漪。
第二十八章 你別忘了你是誰!
若竹緩緩放平一直仰著的腦袋,滿是憂傷的眼睛看向寒予,幽幽開口:“以前,有人告訴我,如果你想哭的時候,你就抬頭看著天空,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可是,這話對我似乎不起作用。”舉起凍僵的雙手,笨拙的擦著。
寒予多年來不曾變化的心境,在看到她那悲傷的眼神時,如同平靜的湖面,猛然間被投入一塊石子,激起片片漣漪。而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寒予抬起手來想幫她擦去,又突然想起她的身份,手在觸及她眼角的瞬間僵直在空中,半天沒有放下來。
若竹心裡非常明白,寒予是想安慰她,只不過她以為寒予是礙於男女授受不親才僵住,勉強咧了咧嘴,說:“沒事,我只是想到了我媽……我孃親。”
寒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突然眉頭皺了起來,她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記得她孃親?但是,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恢復,難道是選擇性的記起了什麼?
“寒予,你說為什麼將軍要我來書房伺候,卻不讓我進書房?”若竹並沒有看出他的懷疑,只是看了出來,寒予雖然只是一個侍衛,但他在府裡的地位絕對不低,甚至他與戚炎不單單是將軍與侍衛的關係,還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寒予愕然,楞了一會才問:“是不讓你一個人進,還是不讓所有人進?”
“我不知道啦,到現在也只有我一個人來找將軍。”若竹不自覺的撅了一下嘴,讓寒予的心跳一下慢了半拍。
“我去問問,不過,你也不要站在雪地裡啊,自己身體本來就不好,不要受寒了。”溫和的一笑,寒予轉身走向書房,沒走兩步卻被若竹叫住。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