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得乾脆、瀟灑、利落,但只要她自己知道,在這所謂的乾脆、瀟灑、利落裡面,隱藏了多少的悲傷、躊躇與狠下心。
她無處傾訴:紅杏還小,不懂這之間的紛擾;冷晚晴是大家閨秀,雖然不說話,但看得出她並不認同她的做法;那看起來很是疼愛她的姐姐景洛瀾,她更是不敢說,生怕這熟悉景洛汐本尊的皇貴妃娘娘發現,她其實是調了包的主兒。
曾經聽人說,大哭也是發洩情緒的一種很好的方法,以前不曾覺得,如今看來,還真的是一個好之又好的辦法,尤其是在有苦不能說的時候。
等到她哭夠了,才發現,無痕在她面前緊張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米拉抹著眼淚,向無痕道歉,這本不是他的錯,只是這世上有太多的巧合,正巧兩個男人都這麼做了罷了。
無痕有些猶豫,躊躇了半天終於問出口:“這兔子……對你來說,是不是有什麼不同的意義?”
“沒有!”米拉矢口否認,早就過去了不是嗎,何必再去提起。戚炎為她擋飛鏢,或許真的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並非愛她,她不過自作多情了。
走向最近的一顆樹,大咧咧的坐了下來,背靠著,抬頭仰望那鬱鬱蔥蔥的樹冠。
無痕跟著走過去,說道:“既然沒有,又何必哭得如此傷心?”
深深一個呼吸,面對著無痕,米拉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難道不知道,哭泣也是宣洩情緒的一種方法?”
說完,輕快的跳了起來,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一旁乖乖咀嚼著嫩草的馬兒。
“你愛上他了,對不對?”
無痕沙啞的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醋意。
“愛?”米拉手撫著馬兒的鬃毛,回頭說道:“何謂愛,何謂不愛?我早就與戚炎無關,我也不再是景洛汐,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我叫米拉!所以,你剛才的問題不應該問我!”
米拉歡快的招著手,“無痕,快點過來,我們該回去了!”
無痕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強顏歡笑,默默的站起來,走到馬兒身邊,帥氣的跨上馬,伸出手去,將米拉拽上,雙腿猛的一夾馬腹,馬兒“嗖”的躥了出去。
“啊!……”
米拉尖叫。
無痕緊緊的抱住米拉,彷彿要將她揉入身體中,揉入他的骨血。
經過了這一次,無痕與米拉之間似乎多了一層隔膜,這隔膜連遲鈍的紅杏都看出來了。
“小姐,你和無痕少爺怎麼了?”
米拉舒服的斜靠在馬車內,閉著眼睛,彷彿沒有聽見紅杏的問話。
“小姐!”紅杏不依,在米拉身邊坐下,“我知道你沒睡著,你故意的。”
米拉被她這麼說,睜開了眼睛,只是眼中有些迷茫。
“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那天你腫著眼睛回來之後,你和無痕少爺之間就怪怪的,你告訴我,是不是無痕少爺欺負你了!我去教訓他!”紅杏義憤填膺的甚至準備挽袖口了。
米拉被她這麼一逗,“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那鬱結於胸中的一口悶氣似乎也因為這發自肺腑的笑而散開。
“小傻瓜,無痕他怎麼會欺負我。我想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吧。”
“時間?小姐,我不明白。”紅杏終究才十五歲,懵懂的年紀,哪懂這紛紛擾擾。
“沒什麼,你以後會明白的。”米拉淡淡一笑,掀開窗簾看向外面,不遠處,一座皚皚雪山屹立在天地之間。
只是這雪山與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在山腳,那是鬱鬱蔥蔥的綠色植被,漸漸往上,植被顏色越來越深,從嫩綠漸漸變為深綠色。再往上,在雲霧繚繞中,只看得到層層白雪。
原來,這就是無痕要她們準備冬衣的原因。
“雪靈,我們還有多久就到了呀?”米拉心情轉好,說話的語調也不一樣起來。
雪靈出乎意料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還是老樣子,酷酷的回答:“還有半天路程才到雪山腳下。”
看起來那麼近,原來還很遠。
忽然,米拉對她即將見到的逍遙仙子好奇起來。
究竟是怎樣的人物,才能培育出雪靈這般醫術高明又劍術高超的女子,而又究竟是怎樣的人物,能讓若雪靈這般清冷的女子,如此崇拜、如此尊敬。
“雪靈,你給我講講你師傅吧,她一定很了不起。”米拉蹭到雪靈身邊,一臉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