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去休息吧。”
朱瞻基往蘇湛屋裡的床上一躺,道:“算了,晚上在你這湊合一下吧,我看這床也挺寬敞的。”
蘇湛一愣,難道,這朱瞻基有那種……愛好?
看著蘇湛有些扭曲的臉,朱瞻基又站了起來,慢慢走過來,突然伸手彈了蘇湛一個爆慄,道:“還你的。”笑了笑又說:“你又胡思亂想了吧?”
蘇湛見朱瞻基還挺善解人意,吐了吐舌頭,道:“我……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那好吧,”朱瞻基也不糾纏,“看你回來我也就放心了,早點休息吧。”說畢,出門去了,輕輕掩上了門。
蘇湛長吁一口氣,看來不過是自己腐女的思想太盛了,差點以為朱瞻基暗藏什麼基情,兀自偷笑了幾聲,開啟罐子,在燈下照了照她抓來的幾隻蟋蟀,眉眼俱笑,像個月牙似的,自語道:“小傢伙,讓我帶你橫掃江湖吧!”
次日客棧的樓上,卻比平時還要熱鬧。
莊家肖德江還是坐在他的雕花大椅上,輕輕扇著扇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來應戰的兩人,心道,這兩個京城來的年輕人,居然在到達這裡的第二天就要想砸場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楠木四方桌上,擺著幾個罐子,其中最別緻的雪裡紅罐子裡,裝的就是莊家的不敗將軍,虞美人,此外,還有許多罐子,也養著些常勝將軍。
而蘇湛帶來的,也沒有什麼上等的官窯罐子裝,不過是拿個竹筒當作蟲罐,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外行。
那秦公子也在桌邊,只不過此時也只是端坐一旁,不過多言語。
那桌上的夥計撓了撓後腦勺,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是說,你要來贏回昨天那塊玉墜?”
“是。”蘇湛說得斬釘截鐵,一旁的朱瞻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只是跟在旁邊。
“哈哈哈!”那夥計跟著場子裡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兄弟我勸你還是別衝動了,回去好好過日子吧,這虞美人這麼長時間來還未曾遇到對手呢,就憑你?再說了,你要是輸了呢?輸了怎麼算?”
蘇湛把手裡捧著的竹筒往桌上一放,櫻唇放肆一勾,透著邪魅,冷聲道:“我贏了,便把玉帶走!輸了,便把命留下!”
第五十一章 願賭服輸
場子裡的人聞言都是一凜,剛才臉上戲謔的笑容瞬間被震懾得無影無蹤,只愣愣地看著這個英姿勃發的少年,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雕花大椅上的肖德江也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摺扇,笑道:“好,有魄力,來,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寶貝!”
蘇湛微微一笑,輕輕開啟了竹筒,在場的人都削尖了腦袋往裡湊,想看看究竟是什麼貨色敢是這般霸氣。
“哈哈哈哈!”看到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瞬間鬨堂大笑,滿場都笑得前仰後合,有的人都快滾落到地上,有的人都笑出了眼淚。
這倒是蘇湛始料未及的,沒想到有什麼事會有這般好笑,不禁也看了看自己的蛐蛐,但是還是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那賭桌上的夥計好不容易憋住笑,道:“我說兄弟,你能不能別來戲耍我們了,你這是鬥蛐嗎?你這叫大棺頭!”
“什麼是大棺頭?”
“哎,敢情你什麼都不懂啊,”秦公子也看不下去了,解釋道,“好品種的蛐蛐主要分黃、青、紫三類。而這之中,紫黃是品中之王,是百年難遇之極品。”
蘇湛瞅了一眼虞美人,色澤就是紫黃,怪不得這麼厲害。
秦公子見蘇湛的眼神看了看虞美人,接著道:“如何判別一隻蟲是不是名品,亦或是一隻不屬品類的雜類呢?主要看頭線、色澤和叫聲!你看我們這的每一隻蟋蟀,頭上都有兩條隱隱的白線。頭線越清晰,越長,品種便越好,反之,頭線越模糊,越短,則品種越不好,即越不能鬥。”
蘇湛對於這一套理論只是微微點頭,也不細聽,自己又不是要真正參加什麼蛐蛐大賽,只不過想贏回皇后給朱瞻基的那塊玉罷了。
見蘇湛不感興趣,秦公子講得反而更賣力了:“你這竹筒裡的叫大棺頭,這種根本就不會鬥,不僅它不會鬥,它只要進了罐,別的蟲也不會鬥了!”
蘇湛一揮手,不屑道:“甭說這些,我說它能鬥,它必須能鬥!”
“呵!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我告訴你,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我們這的蛐蛐個個都是有名有號的,從來不跟沒名號的蟲比試!”
蘇湛道:“我這蛐蛐那也是享譽海內外,名號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