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頭,用了兩分鐘的時間來重啟大腦。
兩分鐘後……
床上鼓包的被子裡突然冒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還有隨之而來的大喊:“嗚哇,又是新的一天,滿血復活,戰鬥力槓槓的。”然後這顆毛絨腦袋就下床衝進了洗漱間,十分鐘後出來一個有著一頭烏黑秀髮,眉毛彎彎,眼睛大大,鼻樑挺直,櫻桃小唇的精緻女子。橫看豎看都是男生夢中情人那一款的,可是一開口絕對能讓你的幻想碎一地。
“臥槽,老子昨晚做夢夢見周亞斌那個賤人了。”她一屁股坐在餐桌的椅子上,拿起牛奶杯咕咚咕咚就喝下大半杯。放下杯的時候胸膛還在起伏,彷彿還在為剛才口中的賤人而憤怒。
“行了,你不是天天都夢見他嗎?”餘笙慢慢地給烤麵包抹上厚厚的一層榛子巧克力醬,正要入口時被人橫刀奪愛。
蘇岑一連咬了幾口,似乎在洩憤。“但是他已經兩天沒訊息了。”
餘笙搖搖頭,只得再抹一片。“大概有什麼事情在忙吧。”
蘇岑快速吃完麵包喝完牛奶,然後背上書包一溜煙就跑了,一邊跑一邊還說:“阿笙,晚上我想吃番茄牛腩。”
周亞斌是蘇岑的男朋友,兩個人在高中認識,一起走過大學,不過蘇岑大三的時候出國了,二人異地相戀至今。每晚都會視訊通話,蜜裡調油,秀恩愛秀得餘笙每到晚上就不敢待在寢室,雞皮疙瘩掉一地。不過這兩天沒訊息,電話不接,郵件也沒回,把蘇岑氣得像只小老虎一樣,咬牙切齒兩天了。餘笙懷疑,周亞斌要是再不出現,蘇岑就該開始咬人了。
餘笙的導師肖克默是肝移植方面的權威,當初他挑中她在組的時候,她還不敢相信。在醫院實習時,她就多次耳聞導師的大名,當初申請這間學校也是衝著他來的,但是她還真沒想過自己會那麼幸運。最近他們組裡在做臨床研究,餘笙要下午才去實驗室。上午要去兼職。
兼職的地方就在學院附近,是個中德混血的西點師開的一間咖啡廳。老闆有個中文名字叫李荷西。他非常喜歡三毛的書,願意成為她的筆下的荷西,於是就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當然,認識他也是蘇岑的功勞,她剛來的時候喜歡這裡的咖啡,成為常客以後發現老闆其實是個中國熱。接下來她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咖啡店的首客,每次來蹭吃蹭喝,只要給荷西講述中國的風土人情就可以了。
荷西第一次見餘笙的時候親切地拉著她的手,用不純熟的漢語表達他見到她很高興。餘笙覺得這個率真的外國小夥子很可愛。當荷西知道餘笙需要一份兼職工作的時候,就大方提出可以在他這裡兼職。然後餘笙就有了一份副業,在咖啡廳打工。有時候荷西會教餘笙調咖啡和做蛋糕。餘笙做出來的那些成品大半進了蘇岑的肚子裡,偏偏她還吃不胖,這是最氣人的。
餘笙來的時候,荷西正在開店。他露出招牌笑容跟餘笙打招呼:“哈嘍,笙。”
餘笙對他回以微笑,調侃他說:“這明晃晃的大白牙齒都快把我的眼睛晃花了。”
荷西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用手撓撓後腦勺。誰能想到這個陽光的大男孩兒如此害羞。
☆、載酒買花少年事
今日陽光晴好,微風陣陣,荷西吩咐餘笙搭好在外用餐的桌椅,屋內幾乎空置。而憑著多年開店的經驗,荷西的直覺從未出過錯。前來光顧的客人都坐在室外,三三兩兩群聚享受適度的陽光與風。
餘笙在室內洗咖啡杯,荷西一臉獻寶地跑到她跟前來說:“看,誰說德國人不懂得浪漫。每逢這樣好的天氣,他們都會選擇在外面擁抱陽光和風,享受自然。”
“是啦是啦,大老闆你最厲害。”餘笙笑著敷衍他。說起來荷西是藍帶畢業的,調咖啡做蛋糕的技術是一流的,餘笙跟著他學了幾個月,進步飛快。
“笙,你怎麼能這樣敷衍我。”荷西有點生氣,這是他引以為傲的談資,餘笙竟然敷衍回答他,他不開心了。
“沒有,我是說你很懂得揣摩人的心思。”餘笙回答的一本正經。荷西卻歪頭想了半天“揣摩”是什麼意思。
“哎,不管了。明知道人家的漢語不是很好,你還跟我拽這些詞語。”
荷西虛長餘笙和蘇岑幾歲,但有時候孩子氣起來就真的不知道誰才是小的那個。他母親早年因病去世,父親在法蘭克福居住。他一個人在這裡開了一間小店,逢年節會回去探望父親。外國子女大多這樣做,而在中國,大多數父母希望子女在自己身邊,有的人甚至連前途都會為他們操勞好。
洗好餐具以後,餘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