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我倒忘了顧及你的感受了。好嘛好嘛,咱們倆過夠了再要孩子,也是一樣。”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還沒等明霜再說,溫軟的嘴唇就覆了上來,深衣被他鬆鬆垮垮地拉到腰間,吐息裡泛著灼熱。
她朝他肩胛處打了一拳,含糊不清地埋怨:“不是說吃不消,要歇一歇麼……”
“嗯……原本是這麼打算的……”他往下吻去,低喃道,“現在我不想等了……”
窗外,房簷上的雪越積越厚,倏然滑下大一團,壓得枯草砰砰作響。
臘八過後,街上的年味就漸漸濃了。
幾戶有錢人家在門口塑起了雪獅子,市集上到處在賣門神、鍾馗和桃板等印刷出的畫紙,窮苦的人裝扮成鬼神的模樣,敲鑼打鼓,一個一個門敲開來討錢,這便是世俗上說的“打夜胡”。
未晚被叩門聲攪得甚是不耐,給了幾個銅板把人打發走。
“一個二個沒完沒了了都。”她搖頭。
明霜正坐在院子裡逗貓,半大點的小白貓,江城前些天剛給弄來的,興許是想給她解解悶,小貓尚在好動的年紀,還很活潑,滿地瞎跑瞎鬧。
“大過年的,圖個吉利,你隨便給點就是了。”
“倒不是捨不得錢,那不是怕以後都向咱們這兒跑麼?”見姚嬤嬤在包餃子,未晚便上去幫忙。
明霜拿了根狗尾巴草還在跟貓兒玩,似乎玩得很起勁,她不由擔心:“小姐,您小心點可別被它抓了,畜生下手都沒輕沒重的。”
“我知道。”
正說著,裡屋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江城披上斗篷,手裡還提著劍,看他這打扮,似乎是要出門。
明霜彎腰把貓兒一抱,“去哪兒啊?”
他緊了緊披風,“蕭問有事找我,我要去一趟。”
“晚上趕得及回來吃飯麼?”
“應該可以。”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江城俯下來隨意在白貓脖頸上摸了摸,明霜順手給他把帶子繫好,“那你自己當心。”
“嗯。出去了。”
他將門邊的馬一牽,翻身而上,不多時便聽到馬蹄在石板道上噠噠的聲音,漸行漸遠。明霜在原地聽了一陣,直到消失,她回過神才把貓放下,邊笑邊朝庖廚邊走。
“包餃子麼,我也來幫你們。”
*
出了鎮子,郊外漫山遍野白雪皚皚,濺起的雪花有少許打在臉上,冰涼溼潤。
這次和以往不同,蕭問挑了一間很偏僻的客店,仍舊是爐上煮酒,桌上擺肉,他兀自喝著,一副等了他很長時間的樣子。
江城褪下斗篷將雪一抖,擱在旁邊。
“什麼事突然叫我出來?要喝酒不會去家裡喝麼?”
蕭問笑而不答,輕抿了一口叫他坐,“找你來當然是有要緊的事了。”
江城把燙好的酒提起來,剛斟滿一杯,聽他沉下聲,慢悠悠道:“王爺想用你,上次我和你說過的那些話,要不要考慮考慮?”
他手上一滯,遲疑了一瞬,仰頭把酒水乾了,搖頭拒絕:“若是那時你來請我,我一定赴湯蹈火,只是如今不同,我和內子才安定下來,我答應過要陪在她身邊,實在是不能……”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蕭問拿食指敲敲桌面,“你是什麼身份?你們現在又是什麼身份,還和從前一樣麼?當下的安定只是一時的,你能保證日後嚴濤根基穩定之後不會再來追殺你們?”
他壓低聲音:“王爺需要你!”
“我不能去。”江城顰眉搖頭。他現在已經和明霜成了親,再不是孤身一人可以肆意而為,他有他的責任,這條命也再不只是為自己一個人而活,他必須要替她著想。
“眼下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就沒有了。你聽我一言!”蕭問握住他手臂,“若是此事順利,你我功成名就,你媳婦兒的案子自然沒人敢再追究。可是一旦一切落入嚴濤之手,你們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他現在勢力尚未成型,咱們得手的可能性很大,你自己想想看!”
“蕭兄……”
蕭問打斷他:“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你也得替你媳婦兒考慮吧?她本來就行動不便,你忍心看她這麼東躲西藏的嗎?今後有了孩子怎麼辦?大著肚子坐馬車?你捨得?”
“我……”他無言以對。
在雲觀村時的情景赫然湧現出來,她拄著長拐吃力地行走,渾身摔得青一片紫一片,坐在床邊幾乎整夜不合眼地照顧他。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