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
“我父母雙亡,但家中還有爺爺奶奶,還有一個正在書院讀書的弟弟,我也不想死。 ”又是一人開口說,說完看了看剩下的三個人。
“我也不想死,我家中還有八口人,都指著我一個人。”
“我也是。”
“我參軍不過是為了一口飯吃,原本想賺了錢,置些家業帶著家人跑得遠遠的……”
最後一個人說完之後,副尉點點頭:“我想你們都同意了,那好,我們六人在此起誓, 同生共死,並且永守這個秘密如何。”
“好”五名步卒長都點頭表示同意,咬破自己的大拇指湊在一起,和副尉一樣對天起誓 。
“我趙起。”
“劉謙。”
“周杰。”
“劉商。”
“黃五。”
“唐璜。”
“六人對天發誓,從今日起同聲共死,永保今夜所議之秘密,如有其中一人死去,其他 五人必定照顧那人家人一生,明月可鑑”副尉趙起說道。
“明月可鑑”五名步卒長隨著趙起,一起向天空那輪明月拜下去。
亂世之中,仁義比平安時代更為重要,但仁義卻不能換來家人的平安,不能換來溫飽 ,即便是胸懷正義之人,也不得不舉起手中的屠刀,因為保住自己的性命,卻是重中之 重。有時候,為了一己私利的人不知道應該稱為刺客或者殺手,從個人利益來說他們沒錯, 錯的只是他們選錯了從軍這條不歸路,錯的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的家人會被他人劫持作為威 脅,錯的只是這天下每個人都可以為了自己的目的而犧牲他人。
他們可以為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除掉對他們親如兄弟的宋離和安謙。一番話便決定 了其他四十四名不知情兄弟的命運,可實際上陳志則為了自己的前程,將他們推向了地獄的 邊緣,決定了他們六人的命運。
被人要挾利用,要擺脫要挾的唯一辦法就是利用其他毫不知情的無辜者。
不管在平安時代又或者是亂世之中,這都是一種被化為棋子人的命運,你要想徹底擺 脫,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可誰又想死?
人生,就是這麼無奈。
'第六十四回'大戰將至
江中,武都城,救世堂,地窖殮房內。
殮房內沒有一具屍體,只有幾個被“困”在這裡的活人,我、張生還有卦衣。
斥候營的斥候在宋離和安謙入城之後就全數派了出去,監視反字軍的動向。和鬼鶴祖師 的一席話,讓我茅舍頓開,宋一方有三個兒子,如今都在軍中,反字軍在建州城起兵之時便 傳出兄弟三人並不合的謠言,我竟一直沒有在意這點。如今,三十萬反字軍已經快絕糧,但 依然駐紮在升寅山口之外,蓄勢待發,隨時都有可能進攻武都城,在這個時候還遣二子宋離 來武都城中假議和,只會有兩種可能性;其一、宋離的哥哥或者弟弟必定想他死在武都城 中,之後便少了一個爭權的威脅;其二、宋離的到來無非就是讓確認我的死活。
如果宋離死在武都城中,宋一方便又多了一條攻城的理由:為子報仇。不過俗話說虎毒 不食子,宋一方肯定是不想讓宋離來送死,所以出此計謀的必是其他人。
我們三人都沉默著,等待著斥候營的訊息傳來,不多時,一名穿著黑衣輕甲的斥候便跑 進地窖之中,行過軍禮之後說:“大人,據升寅山口的回報,反字軍先鋒軍五萬已經拔營前 往了升寅山口駐紮,大營之中剩下的其他軍士正在收拾輜重等物品,應該也會盡快拔營而來 。”
我點頭道:“是否探查到他們的糧草數目?”
斥候道:“從反字軍每人所攜帶的乾糧來看,他們的糧草剛剛得到了補充,但不多,我 估算只能支撐十日。”
十日?如果十日之內建州城沒有任何變數,恐怕宋一方也不會輕易罷休,必定死攻,而 我們也只能死守,就看誰能撐得更久。當然,如今看來宋一方必定認為我已經死了,但宋離 還在城中,估計他們不會輕易發兵。
可我想錯了,隨後被卦衣暫時編入斥候營的麝鼠緩緩走下地窖,告訴我了一個不好的消 息——宋離所帶的五十名文士中,六名帶有官職的步卒長在一名副尉的領頭下,決定今晚就 要刺殺宋離,這樣一來,反字軍明日一早便會發起攻城。
我讓斥候去通知遠寧讓麾下五營軍士做好準備,並且喚醒預備軍士和百姓自發組織的民 兵,以防萬一。斥候離去之後,我問麝鼠使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