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想必皓月國大軍也同樣得到了訊息,現在就看納昆軍是有備而去,故意往皓月國大軍佈下的陷阱中鑽,還是繞開陷阱,直奔北陸關下……
距離北陸雄關百里之外的官道,官道兩側行走著納昆虎賁騎的騎兵,在大道中間的馬車運送著石炮和輜重糧車,負責押送這些火炮和輜重糧車的阿木雷有些擔憂,前幾次的失敗經歷讓他精神無時無刻都繃得很緊,擔心埋伏,擔心伏兵,擔心一切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況且這樣大規模的行軍,毫無辦法掩飾自己的行蹤。大概是因為焚皇知道北陸關下還在苦戰的原因,皓月國大軍也衝不出聯盟軍所謂的「包圍圈」分兵來攻擊虎賁騎。
北落巡視完車隊,拍馬要趕向前方,被阿木雷伸手拉住道:「將軍,軍中盛傳聯盟軍敗了,此時我們再去,有什麼用?」
北落搖搖頭,聯盟軍戰敗的訊息早幾日就由探子傳了回來,而且將廖荒之死說得無比慘烈,為此焚皇還專門設臺帶領全軍將士拜祭了廖荒的英魂,雖說他是敵人,但納昆的規矩是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是條漢子,是勇士,他們便會永遠敬重。隨後,焚皇又告知全軍,聯盟軍還在關下苦戰,目的就是為了鼓舞士氣,告訴軍士們,聯盟軍等待著的唯一救星就是他們納昆軍,所以納昆虎賁騎知道聯盟軍首戰大敗,但軍士們卻不知道所謂的聯盟軍已經被迫撤離北陸關下,且聯盟也即將土崩瓦解。
「有沒有用,到了才知道,你怕死?」北落輕笑道。
阿木雷搖頭:「我不怕死,我只怕屈辱。」
北落拍了拍阿木雷的肩頭:「不會的,再也不會了。」
阿木雷轉過頭,盯著在一輛馬車中喝酒吃肉,抱著一個女人的諾伊,那個風刃部落貴族的孩子,心智不全,手段殘忍的傻子,皺起眉頭:「焚皇陛下怎麼會讓這個掃把星跟來?」
「我們還需要貴族們的支援,沒有他們,陛下也休想發兵。」北落道,「好了,你看好馬車,我到大隊前方去了。」
'第兩百六十二回'皓月的目標
騎著戰馬走在大隊前方的焚皇,還沒有臨近北陸關就感受到了那股迎面吹來的寒風,寒風迎面襲來,從鎧甲的縫隙中穿過去讓他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涼意。北陸的寒風果然和納昆不一樣,焚皇有了些笑意,可再抬頭看向北陸關的天空時,原本臉上還存在的一絲笑意徹底消失了。這樣的天空他也曾見過,和多年前自己登基前前往鷹堡時看到的完全一樣——血腥的顏色刷滿了整個天空。
那也是死亡的顏色。祭司代代相傳的預言中,有大災難發生時,天空都會呈現出血紅。
北陸關的大災難是剛開始還是已經結束了?
聯盟軍的失敗,在看到那災難天空之前還是焚皇心中的一個願望,可他並沒有意識到,天下人早已將納昆軍看做了聯盟軍中的一部分,如果說聯盟軍失敗了,那也必定代表著虎賁騎的失敗。
在東陸這片土地上,三歲孩子都聽說過那個兄弟齊心的故事。一家老人在彌留之際將自己的三個兒子叫到床前來,讓他們每人手拿一跟筷子折斷,三兄弟都很輕鬆將筷子給折斷。隨後老人又拿出被綁在一起的三根筷子,要求三兄弟試試可否能折斷,這次兄弟三人花費了不少力氣都沒有辦法將綁在一起的筷子給折斷。老人說:看,這就是兄弟的力量,一定要團結。
兄弟齊心,其力斷金。
多年前天義帝也曾向自己的五個兒子說過相同的話,不管是皇室還是普通的百姓,從本質上對下一代的教育都是相同的,即便是自己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缺點,不願意去更正,但都不想自己的兒子會繼承自己不好的地方。可那次天義帝的教育卻因為天生神力的盧成寺而徹底失敗,在將五根綁在一起的筷子遞到他跟前後,他很輕鬆將那些筷子折斷,扔在地上,冷冷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然後揚長而去。
「我一直不相信那個故事。」盧成寺對身邊的北落說,「誰都不知道,其實故事中那個老頭兒只是個貧窮沒有權勢的可憐人,如果這個老頭兒是一個富甲一方的地主,你認為即便是他講出了這個故事,告訴了自己兒子這些道理,他雙眼一閉,那三個兒子就不會因為爭奪家產而大打出手了嗎?」
北落點點頭,盧成寺所說的確有理,因為在不同的背景下,相同的人都會產生不同的想法,這才是事實,這才是真相。
「他可能不是一個好皇帝,但確實是個好父親,至少他五個兒子中,有兩個還活著。」盧成寺說,北落以為他只是嘲諷,抬眼看去,盧成寺的臉上掛著嚴肅。
「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