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長長的走廊上，孟瑤遠遠聽到自音樂教室傳出來悠揚恬靜的鋼琴聲，腳下不禁加快步伐。
一架黑得發亮的鋼琴前，路楓閉著眼，修長的十指在琴鍵上跳舞，清脆悅耳的琴聲自他指間流淌出來。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散去，站在門口聽著的孟瑤才抬手敲門板。
“打擾一下，請問是路楓學長嗎？”
側揹著門口而坐在鋼琴前的路楓，聽到敲門聲和問話，轉頭望向門口，看到她，清俊卻平板的神情變成意外。
路楓，音樂系才子，不但唱歌好聽還擅長譜曲，拿過國內外多個獎項，據說己經與某知名音樂公司簽了約。
“你好，請問是路楓學長嗎？”沒得到回應，孟瑤再次笑著發問。
路楓站起來朝她走，在她面前兩步站定，微笑著回應她，“我是路楓。我知道你，你是一年級外語系的孟瑤，‘飛躍杯’冠軍。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料到他一開口就說這麼長又直白的話，孟瑤有絲訝異，但隨之笑道，“確實有點事。想請學長幫我寫個曲子，打算錦標賽上用，可以勞煩學長幫我寫一下嗎？”
“當然可以。”他笑著點頭。
孟瑤喜出望外的笑著道謝。
“賽季主題是什麼？”
這一剎那，孟瑤想到去逝的爸爸，和醫院裡的媽媽，以及無法如願進去的國家隊。
“失去。”
秘書安排好當日行程後，內線詢問喬繹遠——
“總裁，上午十一點會議後有十分鐘空閒，需要打電話提前跟方總教練打聲招呼嗎？”
喬繹遠邊拿著聽筒邊看手邊的土地開發案，聽到秘書的話，想到孟瑤，淡嗯了聲。
會議後，喬繹遠回到辦公室，剛坐到辦公桌後面手機便響起來。
方總教練來電。
“方總教練。”喬繹遠接通電話，俊臉上有抹淡淡的笑意，“正想打電話給你。”
方總教練爽朗的笑聲在電話裡響起，“喬總日理萬機，我打給你也一樣。”
喬繹遠無聲笑笑，身軀靠入椅背內道，“有勞方總教練百忙中掐著點打電話過來。我想了解一下選花滑隊員入體隊的事。”
“喬總也是想問為什麼選路雲沒選孟瑤是吧？”方總教練笑著問。
喬繹遠隨口說了句，“只是覺得挺可惜。”
說話時修長的雙腿搭起來，左腳微使力轉動椅子轉向落地窗，幽淡的目光眺望著窗外那遠方，如水墨畫裡的連綿山巒。
“恆星俱樂部的朱總教練跟我說，孟瑤不想進體隊，我還能說什麼，總不能強迫她進體隊吧？”
“而且現在體制內有能力的運動員，都可以選擇單飛。恆星俱樂部有能力栽培她也未償不是件好事，都是為國爭光嘛。”
原來是她不想進國家隊。喬繹遠思忖，耳邊又響起方總教練的話——
“不過我還是希望她有天能進體隊，孟瑤的成長空間還很大，所以官方微博並沒有對這件事作出回應，就是希望留條後路。”
聊了幾句，喬繹遠結束通話通話。
拿著手機的右手拇指腹，輕慢的來回摩挲著螢幕，左手手肘抵於椅子扶上手，食指橫於挺鼻下拇指輕抵於下顎，帶著深思的狹長雙眼微眯。
想當國家運動員，卻又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