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點沒有。”
車內，喬繹遠遞了盒紙巾給坐在副駕駛座上垂著頭吸鼻子的孟瑤，搭在方向盤上節骨分明的左手，修長的手指指腹有下沒下的輕敲方向盤邊沿。
“謝謝。”
孟瑤沙啞著嗓音道完謝伸手接過紙巾，然後用力噴鼻涕，直到噴幹鼻涕擦乾淚痕了才罷休，接著下車將紙巾扔到前面幾步遠的垃圾桶裡。
喬繹遠身軀微歪向車門那邊，左手肘支在車門上以手背輕扶著下顎，幽淡的目光看著她走向垃圾桶，又看著她回來。
“……”
孟瑤坐好後轉頭看眼他，哭得有點像兔子的眼睛不期然的撞上他還鎖在她身上的目光，氣氛有那麼一瞬間的微妙不可言，但很快被她打破。
“喬先生，剛才謝謝你。那個……我有沒有把你衣服弄髒？要是髒了，我可以幫你洗乾淨的。”
她的話，令他不由想起第一次見面時被她吐髒的褲子鞋子，現在還覺得挺噁心得如眼前有無數只蒼蠅在飛的閉了閉眼。
“沒髒。”很平淡到沒有感情溫度的音色。
喬繹遠今天穿的大衣是純黑色的，就算被哭溼了也看不到。
她噢了聲，轉頭看向車窗外。
“為什麼哭。”他坐正身軀，啟動車子。
沒想到他會問，她心神怔了下轉頭看他，微笑著隨口編了個理由，“沒什麼，就是很平常的被教練訓了幾句，承受能力太小啦。”說完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尖，“我覺得我可能是水做的，愛哭鼻子。”
說完，孟瑤轉頭看向車窗外，車子己經緩緩駛入車道內，而她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直接選現成的音樂再改編。
在她說‘沒什麼’時，喬繹遠幽淡的眸色涼了兩分，完全沒有想對她的話有所回應的意思。
到了醫院，喬繹遠帶孟瑤去複檢。
醫生看到他倆又一塊兒來，這回啥多餘的感想都沒有，直接認定他倆就是情侶。
在寫好單子要繳費時，喬繹遠這回直接就拿了單子，轉頭對孟瑤淡道，“我給你賒賬。”說完轉身走出醫院辦公室。
孟瑤一陣呆愣。
賒帳？她為什麼要跟他賒帳？她還有醫保卡可以報銷啊喂……
孟瑤馬上追了出去。
“……”醫生一臉懵的看著他倆一前一後出去。
“喬先生！”跑起來時，孟瑤的左腳還是有些疼，所以有些距離時便叫了走在前面的喬繹遠。
喬繹遠停下腳步轉回身，見她跑得有點一拐一拐的，畫風有些搞笑，面無表情的俊美臉龐上終於有了絲生氣。
孟瑤來到他面前，自揹包裡拿出錢包，掏了張醫保卡出來給他，“雖然報銷不多，但有報銷不用白不用，是不是？”
他微垂眼簾看眼面前的醫保卡，一聲不吭的拿了，轉身朝繳費視窗走，她伸手想拉住他，嘴巴張開想叫住他，但最後沒拉也沒叫，眼睜睜看著他修長的背影走到視窗前站定，看到他掏出錢包時，伸出的手懊惱的握拳，內心OS。
其實她是想說不用跟他賒帳的好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來到他面前就變成了給醫保卡他而不是錢，想說的話沒說出口……
“好了。去做檢查。”喬繹遠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