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微垂頭,沒有馬上回應曲奚的話。
其實她有點明白喬四哥的想法,她也不想跟喬四哥分開,可就是覺得這麼做會讓媽感到傷心難過,過去三年媽在身心上都受到了傷害,現在又因為她而被傷心的話,她會覺得自己很不孝。
“曲大哥,我能理解喬四哥。”她抬頭看眼曲奚,然後在檔案後面按下手指印。
曲奚將其中一份檔案給她,“回去記得給陳教練看。從現在起,我們己經解除合作關係,雖然如此,曲大哥還是會支援你,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幫忙。可能根本用不著我,你家喬四哥就能搞定。”後面這句是他自我調侃。
“謝謝曲大哥。”她微彎嘴角。
他也笑了笑,抬起腕錶看眼時間,將檔案放回牛皮袋內站起來,“我還有工作,你一個人回去行嗎?要不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不回家。”她將檔案對摺起來收到揹包裡,“我跟我媽說跟你們吃了慶功宴才回去,我自己去逛逛。”說完抬頭看他,“曲大哥忙先回公司吧。”
“那行,一個人要小心點。”他拍了下她腦袋,轉身去結帳,然後離開。
孟瑤隨後跟著走出咖啡廳,看到曲奚的車子駛入車道,雙手攏了下大衣領轉身朝人行道走,看眼手機時間,決定去喬繹遠家找他。
一輛黑色高階轎車於滑冰場路邊停下。
安靜的冰場內只有冰刀劃在冰面上的聲音,喬繹遠一身黑色練習服在冰面上滑行。
噔!
勾手四周跳。
鋼化玻璃門被推開,一雙黑色高跟短靴走進來,卻瞬間頓住腳步,塗著口紅的嘴巴因驚訝而微張。
噔!
阿克塞爾四周半跳。
喬繹遠倒退滑行燕式平衡,在轉彎間餘光瞥到門口處有道身影,以為孟瑤來了,換腳朝圍欄出入口處滑,卻看到並非孟瑤,而是喬夫人,他幽淡的目光訝異得微怔了怔,卻很快恢復如常。
喬夫人己經眼明腳快地走到冰場邊的小方桌邊拿起條白毛巾,然後走到己經滑到冰場邊微喘著氣彎身套冰刀套的喬繹遠身側,將白毛巾遞給他。
“謝謝媽。”他拿過毛巾擦額頭的汗。
“還以為你是怎麼教孟瑤滑冰的,原來你還會滑冰,還滑得這麼好。”喬夫人看著他說。
喬繹遠對此不置一詞,轉而問她,“媽怎麼到這裡來了。”說話間抬手攬著她肩帶她走出鋼化玻璃門外。
“想我兒子了唄。”喬夫人笑,“晚上回家吃晚飯吧?”
“晚上有慶功宴。”他隨著喬夫人一起落座。
“什麼慶功宴?”
“世界冠軍。”
喬夫人驀然瞭然,轉而道,“早上吃早餐時,我跟你爸說起要他向孟瑤致歉,你猜他怎麼說?”
“孟瑤拿到世界冠軍與他致不致歉是兩馬事,並非是他提議孟瑤拿了世界冠軍就致歉,是您與他打賭他才答應延續至奧運賽季。”
喬夫人笑著嘆了聲,“‘知子莫若父’這句話應該倒過來,知父莫若子,他就是這麼說的。不過你跟孟瑤己經拿到繼續奧運賽季的機會,你爸也不會再有理由說什麼。”
對此,喬繹遠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