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雙臂用力攀住壓腿杆不給身體掉下去,再以臂力支撐起身體重量,將上身重量壓於壓腿杆上,做這幾個動作花了不少時間,也讓許久沒有運動的她氣喘吁吁,手臂很快感覺到酸累,但己經成功使雙腳底平立於地板。
只要鬆開雙手……
可以的,要摔了再抓住壓腿杆,可以的……
正切著菜倏然聽到聲巨響,陳娟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望向廚房門口外,想了想朝外邊喊,“瑤瑤?”
孟瑤喘著氣自地板爬起來,沒有應陳娟,抬起一手攀壓腿杆,指尖差點沒碰到。
沒得到回應,陳娟將菜刀放下,洗乾淨手再擦乾快步走出去,朝孟瑤房間走,但沒看到人。
“瑤瑤?”
摔跤的聲音響起,陳娟尋聲來到舞蹈室門口,看到孟瑤喘著氣趴在地板上,驚得連跑過去蹲下扶她起來,看到她額頭布了層汗水。
“媽知道你心急,沒個人陪著萬一摔傷了怎麼辦?來,咱們先坐好。”
“我不坐。”孟瑤連連搖頭拒絕,“我要快點站起來。媽,您別管我。”
“聽話……”
“不聽!”孟瑤大聲打斷,話落推開她,身體咚一聲摔趴到地板,胸部痛得用力倒抽口冷氣。
跌坐到地板的陳娟心疼得馬上起來要拉她,被她吼住動作,“媽,別管我行嗎?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裡,摔多少次我腿都沒知覺,沒知覺知道嗎?”
聞言,陳娟的心很難受,她知道腿沒知覺痛苦,但急就能站起來了嗎?
“媽,再過幾個月就是奧運賽季,我要跟喬四哥參加冬奧會,拜託您不要攔我。”孟瑤眼帶水光的看著她說,“我不怕失敗,摔多少次都沒關係,只要能站起來。我是因為您和爸才愛上滑冰,您不要攔我。”
什麼?
陳娟怔住,聽到孟瑤繼續說。
“爸走了,您也住院了,您們都不在我身邊,我唯一能做的,也唯一能讓我感覺到您們陪著我的方式,只有滑冰。”
“我真的不喜歡它,摔在冰面上痛死了,練習又枯燥無趣,可誰讓我想您們,誰讓我的父母是花滑教練,我只好跟著您們的腳印走,就像跟在您們屁股後面。”
“後來我喜歡上了滑冰,我有了跟您們一樣的目標。是您們讓我忍耐它,進而喜歡它,是它磨練我,成就我獲榮耀。我沒辦法放棄它,看到別人滑冰我不要只有羨慕,應該是別人來羨慕我,追趕我。”
“媽,我對滑冰的喜愛是熱枕的,就像您和爸一樣。”
陳娟聽完這些話,心裡幽幽嘆了聲,很想告訴女兒,自己當初選擇花滑並非有多喜歡它而是生活所迫,後來,可能是受國平的影響,愛屋及烏,但仍然不忘未能圓的文化工作者之夢。
所以,一直希望女兒能走文學路。
陳娟半抱半扶孟瑤起來,等她用上半身靠壓穩壓腿杆了才鬆手,以袖子幫她擦了額頭的汗水,對她道,“飯熟了媽叫你。”說完轉身出去。
“媽。”孟瑤轉頭看向己經走到門口的陳娟的背影。
陳娟聞聲回頭看她。
“不要跟喬四哥說哦。”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