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喬繹遠送孟瑤回家，然後與比羅去冰場。
孟瑤一進門就被陳娟數她出門不帶藥，可看到獎盃後，開心得啥都忘了。
“媽，你聯絡得怎樣了？”孟瑤喝口開水，問陳娟。
陳娟將獎盃放下，道，“你跟繹遠說了嗎？”
“說了，他沒意見。”說到這個，孟瑤自知對喬繹遠有愧，所以心情其實並不高。
“過兩天就有訊息了，別急。”陳娟說著炫寶似的將三座獎盃拿進書房，進去前不忘對她道，“另外一座是繹遠的，別忘了拿給他。”
“噢。”
冰場內，喬繹遠與比羅皆是一身黑色訓練服，腳上穿著冰鞋，他們剛剛熱身完。
“你先。”喬繹遠邊說邊套上冰刀套下冰。
比羅也不跟他客氣，滑了上賽季的自由滑曲目。
喬繹遠雙臂環胸站在圍欄外，鬼斧神工的臉上面無表情看著比羅表演。
四分半鐘的自由滑很快過去，音樂停止的那一刻比羅也結束表演。
鼓掌聲響起，來自喬繹遠。
“比世錦賽滑得好。”經過客觀對比分析，喬繹遠實話道。
比羅喘著氣，雙手叉腰滑回到場邊，笑道，“因為……這是我期待己久的競技，當然要全力以赴。”
喬繹遠輕怔，半晌彎身，摘下冰刀套間嘴角輕揚，腦海裡回想起與比羅賽場上初遇的情景。
“你要滑什麼曲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喬繹遠滑到冰場中央，準備好的一瞬間，突然有種比賽的感覺，緊張、興奮、期待、必勝……各種各樣的情緒灌滿他的心。
比羅用遙控器播放曲目——《ThatGirl》。
熟悉的旋律響起，比羅怔住，記憶一下子被開啟，曾經的比賽場景噴湧而出！
——“最後一位上場的是來自中國的喬繹遠，十五歲！”
——“曲目是《ThatGirl》。”
後外點冰四周跳，規範完美。
比羅負在身後的雙手緊握成拳，眼神自二十九歲的喬繹遠身上穿透看到十五歲的喬繹遠。
迴歸現實，喬繹遠修長身姿落入眼簾，眸光一爍不爍的眼中充滿驚愕——
後內點冰四周跳。
勾手四周跳。
他竟然滑得這麼棒……
阿克塞爾四周半跳！
噔！
落冰聲音清晰入耳，比羅被最後一個跳躍驚得目瞪口呆。
他竟然能跳阿克四周半？！
喬繹遠己經結束表演，雖然不是自由滑，但都是精華。
方才懷著太多情緒滑冰，即便是結束，心情也仍是難以言喻。
這場切磋，是他給冰場的最後告別。
比羅鼓起掌，對他的表演心服口服，“你還是那個中國選手。”
喬繹遠滑到冰場邊，套好冰刀套下冰，直起身時長出口氣，這一出氣，似是對過往一切關於滑冰的執念的釋然。
“中國隊教練，怎樣？”他問比羅。
比羅思索了會兒，眯眯一笑，“OK。”伸出右手。
喬繹遠伸出右手，“還有，今天的事不要跟她說。”
“OK。”
晚上，比羅搭了晚班飛機離開中國回加拿大。
“什麼？！比羅要給我當教練？！”
聽到這個訊息，孟瑤驚呆，“他退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