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胡以晃和秦日綱,姓賽的,知道這倆小子嗎?老子要是剁了他們,能不能有封賞吶?”
現在的賽尚阿,哪有心思聽這個,長毛賊挑開營帳之後,他的腿肚子就軟了,加上營地裡的哭嚎慘叫聲,楊猛說的什麼,他一點也沒聽清楚。
“楊三哥,你說什麼?”
“伏低了身子,便捱了冷槍,對面是長毛賊的天官丞相秦日綱和春官丞相胡以晃,老子問你,宰了他們兩個,朝廷能給封賞嗎?”
官軍私通長毛,但向榮等人之前也策反過長毛賊的人,對於長毛的高層,賽尚阿還是知道的。
“胡秦二人最好能活捉,楊三哥還是算了吧!咱們宰了他們太多人了,怕是哀兵必勝,咱們還是避其鋒芒吧?”
“活的沒有!這他媽是打仗,怎麼活捉?試試死的吧!
打!”
楊猛可不敢保證胡秦二人不知道太平軍與楊家之間的齷齪,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即使能活捉,也不敢活捉啊!
看胡秦二人的隊伍,差不多到了射程之內,楊猛一聲令下,一個個睚眥和新軍就開始了射擊,打遠的跟打近的差不多,瞄都不用瞄,瞄了也是個不準,隨便打就是了,只有不遠不近的時候,才是考校真功夫的時候。
對面的胡以晃和秦日綱也很無奈,後軍是他們的職司所在,雖說大部分都一鬨而散了,但兩人不能走。大營被清妖偷襲了。回去之後難免要被軍法從事。硬著頭皮打一仗,成了兩人不得不做的抉擇。
糾集了千餘老兵,讓其他人繼續聚攏人手,兩人帶著這千餘人,就直奔清妖的退路而來。他們身邊的這些老兵,大部分的衣衫都不齊整,就別說手裡的傢伙事兒了。
對面的槍聲一響,胡以晃就知道不好。拉著秦日綱,就退回了人群之中。
“老秦,對面的是楊字血旗,可是打死了羅大綱兄弟的昆明楊老三來了?”
胡以晃是個武秀才出身,不僅會打,而且還有些學問,這學問有了,花花腸子自然就多了一些,一瞧楊字血旗,這位就知道沒好事兒。清妖多半不敢偷襲天兵的營地,敢這麼玩的。怕是隻有打死了他的老兄弟羅大綱的昆明楊老三了。
“誰他媽知道,管他楊老三還是楊老四,弄死算完!大營裡死傷遍地,不弄死他,咱們就得玩完!”
秦日綱是平在山的老炭工,西王掛了,南王也掛了,他們這些燒炭佬就只能依靠東王了,但這次的差事辦砸了,不僅自己要倒黴,只怕會連累到用自己的東王。
這位本就是個莽漢,來的路上,看著營地裡遍地的屍首,他早就按捺不住心裡的怒火了。
“老秦,等一等,咱們人少,對面有抬槍,隔著近兩百步他都能打著咱們,人少了衝不上去的!”
秦日綱打仗用腳,但他胡以晃還是讀過兵書的,打仗不動腦子不成,你瞧瞧翼王殿下這仗打的,下益陽打嶽州,就沒死幾個人,經驗告訴胡以晃,用腳打仗死的快!
從他們站定的位置,到楊老三那邊最起碼兩百步的距離,一步量跨一米半,兩百步就是三百米,在大清的地界,除了火炮,只有抬槍有這樣的射程,瞧身邊倒下去的兄弟,幾個眨眼就是近百人,雖說大多沒死,但再往前,就要死人了。
聽對面的響聲,是脆響不是悶響,指定就是抬槍,而且數量還不在少數,楊老三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一下就倒百十個兄弟,怕是至少過千人,自己這邊滿打滿算也就千多人的樣子,上去就是找死啊!
“那就趕緊找人去,絕不能讓他們跑掉!”
胡以晃瞥了秦日綱一眼,這話說的就扯淡了,人家在對面依舊打著槍,哪有一絲要跑的意思,恐怕人家正等著他們上去送死呢!
“咱倆回去找人,也讓人去嶽州城稟告天王,剩下這些兄弟,拖住他們就是了!”
胡以晃幾句話算是勸服了秦日綱,兩人帶隊又退了幾十步,才回去繼續聚攏能打仗的人手。
“停下吧!趕緊的清理槍膛,把傢伙事兒都準備好了,該吃的吃點,該喝的喝一點,接下來的才是硬仗!”
見楊猛沒有一絲後退的意思,賽尚阿也急了,你這帶著八百人就要硬打十幾萬的長毛賊,佔些便宜趕緊撩了就是,等在這裡,是要等死嗎?
“楊三哥……”
“正要用你呢!想必附近還有官軍,讓你的人跑著去傳令,讓他們聚在此處,長毛賊慫了,說不得咱們能一氣兒打下嶽州城,奪回那一千萬斤滇銅呢!”
一聽楊三傻子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