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彪依著楊猛的意思傳了將令。一聽是要裁撤人馬。水師的那些人就不幹了。幾個將領帶頭鬧事,水師提督吳元猷,也一臉懊惱的走到了楊猛的面前。
“部堂大人,可真要裁撤水師的人馬?”
吳元猷此人尚可用,但廣州的水師也確實朽壞,雖說吳元猷有些本事,但綠營人馬欺上瞞下的本事更大。
“敬圃吶!這水師是個什麼鬼樣子,你也清楚。不裁撤一批廢人是不成的,那幾個鬧事兒的,哪些是沒本事的?”
水師是個什麼樣子,吳元猷也清楚,雖說他是水師提督,但事事處處都要受兩廣總督的統轄,練兵整軍,沒有楊老三這樣的實力,只能想想而已。
聽了楊老三的話頭,五十多歲的吳元猷就知道不好。這位當日壓著葉中堂巡城,可是當街殺了幾個督標的。
“部堂。那些都是將官吶!”
“狗屁!什麼將官?殺個雞都費勁,當什麼水師的兵勇?出來混事兒,總有露餡的一天,你指我殺,亦或是老子把他們全都宰掉。”
楊猛揮了揮手,幾個海防營的兵勇,就拔出了身後的大刀片。
“部堂,殺三個可好?”
“不能用的就宰掉!”
“此事……”
“罪責是老子的!上去殺吧……”
對此吳元猷這個水師提督也是無可奈何的,這位爺爺可是敢把大刀架在葉中堂脖子上的人,而且他也有處置水師將官的權力,軍營不同於官場,有些事兒做了就是死罪,比如現在的嘯鬧軍營。
在吳元猷的指引之下,兩個總兵,三個副將,一個參將,死在了海防營的刀下,沒有什麼行刑的過程,海防營的人,得了吳元猷的指點之後,上去就是一刀,一刀就是梟首,六個大官橫死校場之上,水師的人馬也就沒人敢再開口了。
圍著廣州城垣跑上兩圈,沒有大半天的時間是跑不下來的,吳元猷是水師提督,自然免去了這樣的差事,楊猛帶著吳元猷,就開始在廣州的碼頭巡視了起來。
“敬圃你是本地人,善打水戰,過兩天老子要整合一下廣州附近的民團,你這邊有什麼說法呢?”
吳元猷這人,勉強可用,新建的水師,楊猛不打算讓他插手,勇營才是這位水師提督的好去處。
“部堂大人,可是要把下官擠出水師?”
“嗯!是這麼個意思,你的戰法不成了,老子要用新人,但水師提督的位子,你還是坐得穩當。”
吳元猷問的直接,楊猛也不隱瞞,許多事兒在楊猛看來沒那個必要。
“部堂要對付的可是洋夷?”
吳元猷也不算是個庸臣,只是沒什麼機會發揮而已,平常只能做做巡海的營生,一聽楊猛的話頭,這位水師提督也有些激動了。
“嗯!不錯,新的水師,老子要用廣州船政學堂的新人,你這歲數再學海戰,晚了一些,但是帶著練勇打登陸的洋鬼子,你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咱們與洋鬼子之間,短期之內就有一戰,如何抉擇,敬圃你自己看著辦吧?
進水師,你只能呆在裡面養老,進勇營,你還有建功立業的機會,此次開戰,戰火怕是要蔓延到津口的。
入了勇營,你也有許多東西要學的,與勇丁一起操練,就是老子這邊的說法。”
吳元猷此人用於不用,全在楊猛一念之間,前次大戰,林老虎用了關天培等人,仗打的是一塌糊塗,用吳元猷,楊猛也有心讓他為那些水師的老前輩報仇雪恨。
“全憑部堂吩咐!”
形勢比人強,吳元猷這些天可是仔細探聽過這位楊部堂的本事,帶兵打仗,這位算得上是大清國的第一人,葉中堂那樣的人物都在楊老三的手裡吃虧,自己這個水師提督,武將的官銜是不小,可手裡的權力,怕是連總督府的一些四品以下的官員也趕不上,對抗楊老三那就是找死。
“識相最好!過兩天老子自會安排的!你將水師的家當,都帶到勇營吧!那些個物件,老子看不上!”
無論是做人還是混官場,知足常樂不是什麼虛言。像吳元猷這樣自小就混綠營的老油子。雖說戀棧權位。但他們更多是看好兵權。
楊老三給他的選擇,對他來說也算是個大好的機會,廣州水師有多少人?四千餘不足五千。廣州的練勇又有多少人呢?起碼兩萬有餘,即使精簡一批,**千的數量還是有的,這時節靠著兵權才能建功立業,這樣的清退與賞賜也差不了多少的。
“部堂大人,不知勇營要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