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民團無馬啊!如今能做戰馬的都調到了僧格林沁的營中,僧格林沁紮在京師以北,京師以南的民團營中,幾乎都是驢騾為主,不堪用!
不要多說了,大朝會不是小事兒,老子必須要趕到!”
如今維護大清的國體與尊嚴,就是維護楊家的體面與尊嚴,這段時間,楊家與大清就是個聯合體,大清失卻人心之後,楊家取而代之,許多東西都是要一脈相傳的,很難摒棄,在這些事兒上,楊猛不能不規矩。
將近兩百里的長跑,無疑是對身體極限的考驗,楊猛這兩年雖說拳不離手,但長跑卻是沒時間的,一路又走又跑沒閒著,當京師在望的時候,楊猛也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養尊處優久了,這長途行軍簡直就是酷刑啊!
“三爺,停不得,已經下雪了,一停衣袍就會凍住,咱們還是趕緊入城吧!”
一路跑的昏天暗地,什麼時候下雪的,楊猛都不清楚,之前他還以為是自己跑的眼冒金星了呢!
“呼……呼……唉……不成了,他媽快跑死了,什麼時候下的雪?”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楊猛無奈的感嘆了一聲,真是累死人啊!若是之前。自己怕是不會這麼累的。看來京師的奢靡。消耗了自己不少的體力與耐力啊!
“大概一個時辰之前,只是零星的青雪,天色太暗看不到天上是個什麼樣,也不知會不會下大雪!”
“唉……這事兒咱們管不了,也沒本事管,進城再說!”
於彪和一眾康巴精騎,每天都要進行長跑訓練的,這一路上算是他們照顧自己了。瞅了瞅精神不錯的於彪,楊猛覺得自己最近也要好好的鍛鍊一番了。
一路走著進了京城,楊猛溼透的衣袍不大的時間就長了一層白霜,辮子也被汗水凍在了衣服上,於彪幾番催促也沒能讓楊猛跑起來,太累了!
為了趕快回府,眾人抄了近路,可進入衚衕之後,恢復了一些精神的楊猛,卻發現了京師的蕭瑟。許多人家的門上糊的不是對練,而是白紙。這是死了人啊!
前次八里橋一戰,京師八萬民團死傷殆盡,小半京師百姓的家裡,都在辦喪事兒,這蕭瑟也在情理之中啊!
看著一副副白對聯,才能看到戰爭的傷害,眾人這一路走得也有些小心翼翼,生恐驚起了主家,招致白眼,戰爭就有損傷、戰爭就有犧牲,可又有幾人能真正面對這樣的損傷與犧牲呢?
八萬餘人,或是人子或是人夫或是人父,讓楊猛在這些人的家眷面前高吼一聲,‘為了一族,老子不怕死人!’怕是也喊不出來的。
到了楊府門前,新任的軍機首輔葉名琛,正帶著一大撥朝臣守在雪地裡呢!瞧著這些人滿臉的喜慶之色,楊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
“部堂,您這是……”
葉名琛如今就是楊猛的走狗,與彭蘊章不同,葉名琛把軍機的大權,牢牢的把持在自己手中,這就是他在楊家掙地位的籌碼啊!反抗楊老三,葉名琛可沒那個膽子,皇帝都……
“剛從津口趕回來,那邊的戰事也告一段落了!”
“部堂,戰事如何?”
令楊猛沒想到的是鄭親王端華,也出現在了自家的門口,這位應該是在佛堂陪著四色棍的啊!
“王爺,您怎麼來了……”
“這幾天,部堂去了津口,陛下那裡也是甚為憂心吶!這不趁著籌備大朝會的機會,陛下讓小王過來探看一下部堂,沒曾想部堂這邊卻是如此勞累。
部堂,津口那邊……”
狼狽,端華沒敢說出口,看楊老三這副摸樣,怕是前線的戰事也好不了,他身上的霜花,端華看的清楚,難不成是前線敗了,這楊老三逃了回來?
“大勝!初戰斬殺敵酋一萬五,但沒能保住北塘海口,勞煩王爺給陛下通稟一聲,前線的戰事無礙!
楊某這也是為了給陛下報喜,才匆匆自津口跑了回來,這戰馬不濟事,王爺應當與陛下催促一下蒙古諸王,加緊派送戰馬了!”
楊猛這話說了之後,從端華、葉名琛到底下的一些官員,都長出了一口大氣,只要戰事還能維持,今兒個就是瑞雪兆豐年吶!
“王爺、葉中堂,楊某這一路跑的衣衫都凍住了,待會兒還要參加大朝會就不奉陪了,諸位先走一步,楊某隨後就到!”
“無妨!這前戲無非是走過場,部堂可以休憩一兩個時辰的,到時候直接入宮就是了!”
“不可!大朝會是朝廷盛典,代表著大清國體,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