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交通狀況,八旗戰法無疑是適用於北方的。
這也是楊猛登門拜訪僧格林沁的原因,這也是蒙古諸王沒有進京勤王的原因,與沒落的八旗不一樣,僧格林沁的蒙古馬隊,在騎射上還是有其天生的優勢的,馬背上的民族,可不是蓋的,蒙古馬隊,只需要三五個月的陸軍訓練,就能成軍。
而培養一支可以上馬騎射,下馬戰鬥的騎兵隊伍,江南、西南、西北,這些地方的百姓,就多了學習騎射這一節,想要在騎射上與蒙古馬隊持平,訓練時間,怕是也要以年為單位來計算。
蒙古馬隊將來有大用,八旗兵是廢物,所以來京師勤王的大軍都是各地的駐防將軍,四色棍想要御駕親征,是楊猛之前沒有想到的,但這未嘗不是個好由頭。
八旗子弟的鐵桿莊稼,足以養活幾十萬軍隊了,這個錢楊猛是不想花的,不幹活就去死,不出力就捱餓,對於滿人楊猛沒有什麼義務,截斷八旗的鐵桿莊稼,這次是個機會。
而且,被困的英法聯軍,以及將來增援的英法聯軍,楊猛是不打算放過他們的,屠殺也是需要藉口的,他的一些謀劃,正苦於沒有機會執行,八旗兵進京勤王、四色棍御駕親征,無疑是一個為自己脫罪的機會,藉此許多難辦的事情,也就有了突破口。
與英法與沙俄之間的戰爭,必將是曠日持久的,大清上下也需要一個長久開戰的由頭,而楊猛之前已經謀劃了一部分,這次也算是個不錯的機會。
國內的事情,透過朝廷的宣揚,應該可以支援幾年,而國外,廣州那邊已經聚集了許多記者,這次說不定是個不錯的機會,只要謀劃一下,保護好四色棍就成。
在皇位的爭奪戰上,四色棍無疑是有些經驗的,養心殿的諸王群臣,並沒有說服他,他直接把問題遞給了親親的楊三哥。
“楊三哥。你認為如何?”
“陛下若是想御駕親征的話。臣也有話要說。此戰勝算不多,唯恐傷了陛下的聲威,但保陛下安穩,臣是可以辦到的。
御駕親征,勝!自是大快人心,但敗了……”
見楊三哥也不看好各地駐防軍的一戰,彭蘊章等人先是一喜,但一看皇帝臉上的陰翳表情。眾人臉上的那一絲喜色也瞬間消失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各地的駐防將軍,沒有聖旨就打到京師了,朕還有什麼臉面可言?此戰,朕不怕戰敗!
擢東閣大學士桂良為參贊軍務大臣,全權處理八旗駐防軍與英法聯軍一戰,待西北與東三省的人馬抵達京師之後,即刻出徵。
楊三哥出五千人馬拱衛御前,肅順管帶京營人馬,僧格林沁重組蒙古馬隊。做督戰監軍,擅退者死!戰敗者死!
彭師傅。擬旨!”
楊猛也不得不佩服四色棍的宮鬥本事了,這一招毒啊!對抗英法聯軍那是保家衛國,理由堂堂正正,讓自己拱衛他這個皇帝的安全,基本是沒有什麼漏洞的,肅順、僧格林沁做監軍,殺八旗子弟,對兩人來說也是砍瓜切菜一般,至於最毒的那就是針對鬼子六的招數了。
擅退者死!戰敗者死!就意味著,此戰若是敗了,四色棍要拿著七萬餘八旗兵填坑吶!各地的駐防將軍、官文、桂良都是死路一條,看來,四色棍這是把各地的駐防將軍,都當做鬼子六的同黨了,四色棍此時殺伐之果決,可當得皇帝之位。
此戰,有敗無勝,這七萬餘八旗兵,怕是要全軍覆沒了,至於鬼子六,此戰之後,怕也是身家難保啊!
皇帝的話說的斬釘截鐵,養心殿裡的幾個親王卻面色大變,鬼子六的頭上都冒熱氣了,但四色棍終是手握實權的咸豐帝,有了軍機的支援,沒什麼實權的幾個親王,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對此彭蘊章到沒什麼異議,張家灣缺人那是肯定的,至於皇帝的話,金口玉言也要分時候的,豈不聞有法不責眾一說?
這話在彭蘊章看來只是讓廢弛的八旗人馬,拼死一戰的場面話而已,事後就另說另講了,彭蘊章這邊點頭了,那事情就成了定局。
在楊猛和諸王看來,這是彭蘊章小看皇帝的殺伐之心了,金口玉言、金科玉律,都不把他當回兒,也就那樣兒了,但是,一旦較真尤其是皇帝較真,這東西可比大清律都厲害,毫無迴環之地啊!
彭蘊章擬旨、楊猛蓋印,四色棍也玩了一把現場辦公,事後,諸王先是被請出了養心殿,之後是各地的駐防將軍,被肅順的京營人馬押出了城外,四色棍還專門囑咐了肅順,嚴密看管進京勤王的八旗兵營,不許任何人進出,看來這次他是下了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