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沒有餉銀,但不能沒有糧草。
這事兒也有烏蘭泰的跟腳,烏蘭泰駐守廣州,自然知道潘氏船隊一些情況,大軍糧草緊缺,他便給賽尚阿透露了這個訊息。
探馬一查,這楊家的船隊,果然運的是糧食,為了自己的官帽子,賽尚阿也就顧不了許多了,攛掇董先甲劫了糧船。
大軍解了燃眉之急,賽尚阿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幾萬兩銀子的糧食,對楊家來說不是什麼大損失,可誰曾想,雲南的楊士勤老兒如此不依不饒,不僅派來了楊三傻子,而且還攛掇起了廣西的一些大戶。
對付楊家,賽尚阿有根底,可對付廣西的大戶,他就沒那個信心了,這次的事兒,對大戶們來說,就是危及身家性命的,朝廷的軍隊,今天劫了楊家,明天就能劫了他們,楊士勤能鼓動起廣西的大戶們,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賽尚阿站在大戶們的角度想了想,知道自己這次錯在了哪裡,劫楊家糧船之前,他錯就錯在,沒有跟廣西的大戶們打個招呼,楊家這樣的大豪商,也是許多人看不慣的,要是自己能提前糾合一批廣西的大戶,那這事兒就不會如此麻煩了。
但事已至此,本該是他賽尚阿盟友的廣西大戶,反被雲南的楊士勤給說動了,出了這樣的疏漏,現在只有低頭了。
但低頭歸低頭,楊三傻子賽尚阿還是不敢見的,這位的威名太盛,而且沾了傻子的光,萬一被他打殺在了桂林,恐怕他死了也是白死,弄不好朝廷想起楊三傻子在川西戡亂的事兒,還能再次啟用他。
點燃自己照亮別人,這事兒賽尚阿不會幹,但任由楊三傻子的人堵著桂林城門,這事兒傳到了朝廷,他這欽差大臣的差事,也算做到頭了。
見,不敢!不見,不行!被逼到牆角的賽尚阿也無奈的發出了一聲長嘆。
“唉……雲南楊家惹不得!”
“大人,如今大軍不僅缺糧,還缺餉銀呢!這楊家富足。咱們是不是……”
退回桂林的烏蘭泰。沒有賽尚阿這樣的眼光。到了如今,這位還想著從楊家身上扒皮呢!
“哼!你先去勸退了楊猛再說!”
賽尚阿與烏蘭泰雖說同為旗人,但兩人之間也不是那麼融洽的,前線的烏蘭泰,跟向榮那狗賊一樣,時不時的就會抗命,若不是這兩人懈怠,他賽尚阿早就把洪秀全的發逆給弄死了。
烏蘭泰隸屬廣州將軍。向榮是廣西提督,這兩人雖然是賽尚阿的部下,但是兩人也各有跟腳,並不怎麼瞧得起賽尚阿大欽差。
烏蘭泰是三人之中最弱的,他只是廣州將軍的走狗而已,但向榮就不同了,他可是當朝紅人杜受田的舉薦的漢將,有了杜受田撐腰,再加上向榮的本事委實不差,對抗賽尚阿也就有了底氣。
向榮與賽尚阿尿不到一個壺裡。兩人頻頻衝突,也給了烏蘭泰隨意戰隊的機會。賽尚阿過分了,他就跟向榮一起對付他,向榮過分了,那這兩個旗人就聯手打向榮,權力、高層之間的糾葛,把廣西戡亂之事弄成了一場鬧劇。
若三人,只留一個在廣西,那太平軍的局勢,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舒坦了。
許多事情,賽尚阿看得到、想得到,但就是做不到,瞧著張牙舞爪的烏蘭泰,賽尚阿也憋不住了,一句話,就讓烏蘭泰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哼!去就去,你怕了楊老三,老子可不怕!”
若是加上身邊的幕僚,烏蘭泰還是個能文能武的,單他一人,就是個只會操刀的莽漢了,正面玩心計,他還真不是賽尚阿的對手,鼻歪眼斜的應了一聲,烏蘭泰也不管樂歪了鼻子的賽尚阿,帶著自己的親衛,就出了桂林。
“哪個是雲南楊三,廣州都統烏蘭泰來了!”
要說這烏蘭泰沒腦子,那也不盡然,起碼他還知道投其所好的,楊老三是個粗人,就該用粗人的手段對付,奔到了楊猛的營門前,這位也裝了一把大的。
“廣州都統前面怕是要加個副字吧?你算是個啥玩意兒,副都統不過是個綠營總兵官而已,你有什麼資格跟你家三爺說話?”
討公道之前,肯定是要激發一下矛盾的,烏蘭泰出城的時候,楊猛就得了訊息,他這邊喊營,楊猛也沒給這位副都統留面子,幾句話,就把馬上的烏蘭泰變成了一個紫茄子。
“大膽!你不過犯官一個,竟敢如此無禮,小心老子依著軍法辦了你!”
“呵呵……就你,借你仨膽兒!不服,就調出你那三千精銳,咱們打上一場,老子扒了你的狗皮!滾!”
楊猛這話,對烏蘭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