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諸王到前殿議事。這可是要揚威了。自己也要擺出了天王的威勢。
洪秀全最後一個走進前殿,見到一臉難色的南王馮雲山,他擺足了威勢的臉膛,也慢慢的沉了下來。
“雲山,不是說找到新糧源了嗎?怎生一臉的落寞啊?”
馮雲山這一報,倒是把石達開給摘了出來,這點心機石達開還是有的,見天王進殿之後直奔南王而去。石達開也做起了鋸嘴兒的葫蘆。
“天王,有糧不假,只是這糧食的價格……”
面對天王洪秀全,馮雲山相當的低姿態,說話也是溫婉和氣,仿若女子一般。
“有糧就好,管他什麼價格作甚?大軍缺糧,再多的銀子也不白花。”
對於聖庫制度,洪秀全也相當的佩服自己,自己除了不缺銀子。什麼都缺,花錢算什麼?
“一兩銀子一斤糧。咱們怕是買不起的。”
“哪家的奸商如此無良?”
聽到一兩銀子一斤糧,洪秀全也有些咋舌了,他可不是隻讀聖賢書的書生,糧價他很清楚,一兩銀子一擔糧都嫌貴,這一兩銀子一斤糧,好大的口氣啊!
“雲南楊家!”
“就是在桂林城外紮營的楊家?看來這楊家也是要成妖變怪了,那位兄弟願意去拔了楊妖的營寨?想必楊妖的營中有不少的糧食,有了楊妖的糧食,咱們拔了桂林之後,就到雲南打一打楊妖的囂張氣焰。”
成妖變怪,是洪秀全打擊異己的不二法門,只要變妖作怪,就是觸犯了天條,觸犯了天條就是不可赦的死罪。
瞅了一眼強打精神的西王蕭朝貴,這位西王,自打永安受傷之後,一直是病懨懨的,今天的精神不錯,也該讓天兄降僮的西王發發利市了。
可對於天王的眼神,西王蕭朝貴視若未見,倒不是他不想去,只是這身上的傷口,剛剛癒合了一半,為了參與夜間的議事,這位西王喝了一碗獨參湯,吊著精神呢!若是這個時候上戰場,只怕天兄又要受難了,而且這次是死劫,現在正是潮熱的時候,萬一崩了傷口,可不似冬天那麼好將養了。
見西王這個太平軍第一勇將,用沉默的方式認慫,洪秀全又把目光轉向了東王楊秀清,對於楊秀清,洪秀全雖說有些提防,但東王的本事大,有些事兒不倚仗東王,他這個天王也得乾瞪眼吶!
“天王,還是讓南王說說這糧食的事兒吧!楊家敢獅子大開口,必然有所倚仗,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正是攻取省府的時候,咱們不能莽撞啊!”
這東王楊秀清,就是個奸賊,而且還是個很有城府、本事的奸賊,一瞧馮雲山那吃屎般的臉色,他就知道事情不好做。
對於馮雲山,楊秀清一直在打壓,可馮雲山的本事大,太平軍的一干老兄弟,都很認可這個南王,若不是自己拉起了西王蕭朝貴,只怕自己也沒現在這麼大的地位。
楊秀清很清楚馮雲山的本事,能讓他犯難的事情,決計不是什麼小事兒。
“哦……倒是我想的急了,還是秀清妥帖,雲山,你說說具體的事由吧!”
對於楊秀清的話,洪秀全多半時候是不會拒絕的,有些時候拒絕也沒吊用,誰讓人家能降天父呢!
“天王,楊家的軍營之中有五千精銳,這楊家的精銳擅使火槍、火炮,楊老三在珠江口剿匪,這批人打的江匪海盜生死兩難;楊家在廣西掃哥老會,這些人也是以一敵十;川西打朵康只怕這些人也參與了,藏邊的三千康巴精騎,橫死疆場;在桂林城垣,與楊家的練勇開戰,只怕……”
話不說不明,理不辯不清,馮雲山這麼一說,除了楊秀清和石達開,太平軍軍諸王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
“雲山,這糧價不能講一下嗎?咱們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一兩銀子一斤糧,實在是吃不起啊!”
整理了一下面色,洪秀全略過剛剛那一節,便有了新的主意。
“不講價,而且必須買,以後也要買。不買楊家就要動手。楊家除了廣西的這五千人馬之外。在雲南恐怕還有數萬專職的民團,這買賣咱們得做啊!
價錢雖說沒法談,但沒錢可以賒欠,只是借一還十,賒了賬,這一斤糧食就是十兩銀子了。”
馮雲山這話說完,太平軍諸王的臉上沒有一點好看的神色,就是已經知道訊息的石達開。也緊緊的咬住了唇角。
“天下的兄弟是一家,值此危難之際,雲南楊家能伸出援手,也是全了這份兄弟之情,各家兄弟的日子都不好過,咱們缺糧,咱們的兄弟楊家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