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尚阿請辭的法子也簡單,那就是裝病,一份乞求養病的奏摺到了軍機處,卻被一眾軍機給扣押了,你賽尚阿開什麼玩笑,如今的廣西,可不是個人待得地方,你賽尚阿退了下來。就得另一個軍機去廣西頂缸。誰也不願去廣西。以漢臣為主的軍機,很快就有了一致的意見。
無非廣西那地方已經死了兩個封疆了,林則徐和李星沅都是病死的,管你賽尚阿是真病還是假病,真病了,那就等你死了再說,假病,呵呵……那就對不住了。廣西這個爛泥塘誰也不想去,您是滿臣還是皇帝的親舅舅,您賽大欽差不頂缸,沒天理吶!
對於賽尚阿的這份摺子,軍機們的理由也很簡單,新帝的經驗不足,大事兒都處理不來,這等小事兒就不要拿煩新帝了,對於這份摺子處理的辦法也簡單,老套路。安中不發。
自己請辭的摺子一去就沒了音信,賽尚阿苦等了一個多月。請辭的事兒,影子都沒有一點,倒是聖上那邊的措辭,越來越嚴厲了。
“這幫子活王八!”
摺子出來什麼問題,賽尚阿清楚,廣西督師非疆臣、軍機不可,前期朝廷連損林則徐、李星沅兩大疆臣,只怕依著杜師傅的意思,下任督師還得是軍機。
摺子得過軍機這一關,這麼簡單的事兒,軍機那幫老王八,不可能想不明白,他賽尚阿的摺子被安中不發也就成了必然。
指望向榮、烏蘭泰兩個蠢物剿滅太平軍,這要不是老天瞎了眼,也基本是沒指望的,太平軍破圍、向烏兵敗,就在眼前,自己離著倒黴不遠了。
桂林城外就有一個救星,但用不得,用了就是死路一條,朝廷的規矩,賽尚阿比誰都清楚,打先帝爺的臉,只怕還不如兵敗呢!
這兩天賽尚阿也全然不管事兒了,一心只想著最後再撈一把,軍中的偵騎也改行做了密探,桂林城中的大戶,都是富甲一方的人物,現在賽尚阿才不管誰是他們的後臺呢!
自己眼見著就丟官了,以後也不混官場了,憑著新帝舅舅的身份,就是自己丟了官,那些個後臺還敢找他理論理論嗎?
誰家的銀子多,誰家的古董多,這些天賽尚阿也摸了個大概,掃一掃桂林城中的大戶,好像也能有個百八十萬的收益,臨了再發筆橫財,這才是人該做的事情。
讓親衛們幹這個營生,賽尚阿不敢,自己要是丟了官,難免這些親衛不投別人,敢這事兒最好的人選,就是駐在城外的楊三傻子了,用他乾乾淨淨不留首尾。
這楊三傻子是個夯貨,拿這事兒詰問他,只怕那夯貨會發飆,後來的問不出什麼,那他賽尚阿做的事兒,就是無頭懸案。
到了楊猛的營中,賽尚阿也是開門見山,收益,他只要一百萬,剩下的全歸楊猛,算算那些房產、田產,也差不多有個百八十萬,這樣的買賣,楊三傻子是不會拒絕的。
“哦……這事兒可以辦!只是這幾個人得剔除出去,畢竟他們在廣西的人望很高,而且一直以來都沒有惡行,動了他們對咱們沒什麼好處。
再有一點就是,我要派練勇進城,不然這事兒沒法做,而且守城門的差事,你也得交給我的練勇,不然財物運不出來,也是白費勁。”
有些人可殺,有些人不可殺,賽尚阿這老鬼,終是差了一些,這些人的大頭,不在浮財和田產上,而是他們窖藏的金銀。
桂林城中的這些大戶,楊猛也讓影子的人查過,這些人的資產可不小,身家幾百萬的有好幾個,可他們表面上的財物,只有十幾二十萬,剩下的東西哪裡去了,自然很清楚,藏了唄!
現在的廣西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小門小戶都知道埋些糧食金銀,這些大戶更不用說了。
富在民間,這話說的不錯,經商這事兒,雖說不入讀書人的法眼,可利潤實在是不小,茶葉、煙土、絲綢、土產,這樣的買賣或許不起眼,但幾單大買賣,就能造就一個身家百萬的大商,有些人看著不怎麼起眼,但卻富得流油。
“嗯!就依楊三哥說的來,這是關防,您收好了。”
現在的賽尚阿,眼裡除了錢,什麼都沒有,別說是進城的關防,就是把欽差大印賣給楊老三這事兒,他現在也敢做,只要楊老三給的價錢合適,沒啥是不能賣的。
“您就請好兒吧!不知欽差大人,這次是想要現銀還是要古董珍玩呢?
富足之家該有些古董珍玩的,亂世,這玩意兒最不值錢,但到了太平時節,這玩意兒又最值錢,而且一些古董珍玩的體積小,小小一箱子,就值幾百萬吶!”
楊猛說這個